“……”
陈伦说:“偏见?人黎总说的那是客观事实,你这种花花公子哥不是纨绔是什么?难道你觉得种马更好听?”
“操!”谢寻撸袖而起,“你想挨揍是吧?!”
“你有那本事吗你?!”
何子轩鼓掌看热闹:“打起来打起来……”
现场乱作一团,黎多阳欣赏了一会儿也没管,在他们闹得最疯的时候,倏地拉起裴时屹趁机跑回了自己卧室。
房间里堆了不少礼物,黎多阳只拿起裴时屹的礼物盒子,上面的绳线明显已经拆开了。
裴时屹一看,耳朵微微红了:“你什么时候拆的?”
“你给我后我就回房打开看啦,我说过,我好奇心很大的,”黎多阳将里面那条白色的长裙拿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婚纱呢。”
“……你不喜欢?”男人声音露出些微慌张,连忙说,“以前在庆河你穿那条裙子喜欢转圈,这条更好转。”
“这么大的裙摆,能不好转吗?”
裴时屹抿唇不出声了。
黎多阳拿着裙子走近他,突然间一本正经道:“你帮我穿上吧,这条裙子有点儿复杂,一个人不好穿。”
裴时屹看向他。
“你不会是送给我收藏的吧?”黎多阳作势要收起裙子。
裴时屹拦住他,耳朵动起来的弧度都要藏不住了:“你站好,我给你穿。”
几分钟过去。
裙子穿好了,换了装的黎多阳反而没先前那么大胆了,双脚走得很不自然,站在镜子前时,有些别扭地瞥裴时屹一眼。
男人在后面把最后一根带子系好,手指微动,又将肩膀调整了下,抬眸看向镜子,眼神微变。
镜子里的黎多阳穿着一条裙摆很大的白色纱裙,裙上点缀着珍珠,可爱的款式穿在黎多阳身上不仅不违和,还有种中和了性别的少年英气,本来就雪白的皮肤在光线下像半透了一样,看一眼就移不开了。
“挺合身的,”黎多阳没话找话,“我本来还以为会有些小。”
“按照你的尺寸定做的。”裴时屹说。
黎多阳听出他语气有些不对劲,刚要转身,腰身被一双手圈住。
面料柔软顺滑,紧贴着肌肤,那双手越圈越紧,黎多阳有些热,刚要说话,对方硬朗的轮廓凑近面颊,两张唇贴在了一起。
……
裙子差点儿弄皱了。
“真的有点儿像结婚诶,”上气不接下气地亲完,黎多阳望着裴时屹身上的衬衫,又笑着说,“不过还差点儿东西。”
“什么?”
黎多阳提着裙子跑到书桌旁边的柜子前,扒拉半晌,找出当年被对方强行送到手里的发卡,他将其别在裴时屹衬衫领口:“这样就对了。”
裴时屹看着那个发卡出神。
“你当年在自己生日宴上把这个发卡别我头上,我后来摔了个屁股墩,就想总有一天要把这个发卡弄你头上。”
“……你当时扔了。”裴时屹闷声道。
还扔坏了,他找母亲学着修复,每次修到一个难修的坏处都会心慌,害怕他们像这个发卡,再也不会和好了。
那年的害怕和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伦几人刚从影音室出来,转眼被穿着裙子跑过来的黎多阳吓了一跳,其余几人的脸色也是各有各的精彩。
黎多阳先前的害臊半点儿没了,也不解释,指着客厅的布置说:“这场景还挺像样的,我们排练一次结婚看看,我结婚肯定穿西装,西装比裙子方便些,现在穿裙子排练,如果顺利,结婚那天就更没问题了!”
谢寻嘴角抽搐:“……就算你们真打算结婚,那也远着呢,双方父母还没见吧……第一次见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排练结婚的。”
陈伦本来也有同感,听了这话故意跟他呛:“这就是你没见识了,人家明天就领证,今天玩玩过家家怎么了?”
这下所有人都张大嘴巴。
黎多阳早没了曾经穿条裙子都要偷偷摸摸的别扭心思,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确实是真正长大了。
他还抱起了家里的花瓶当手捧花,让人放歌,然后拉着裴时屹上演结婚,谁知才走到毯子上,音箱里响起了一首神曲《忐忑》。
“……”
陈伦连忙解释:“结婚这么大的事,确实会比较忐忑!”
何子轩骂骂咧咧:“你懂不懂浪漫啊?这么大的事儿也能出错?话筒给我,我自己来唱!一群废物!”
“……”
这天,黎多阳发现了何子轩糊的真相,没有什么怀才不遇,那是老天最公平的安排。
在何子轩魔性至极的啦啦啦歌声中,黎多阳直接省去宣誓环节,闭上眼睛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