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叼着鸡翅摇头晃脑,口齿不清地说: “不放不放。”
“吃泥一口肿么了?!”
沈初一: 谢谢,拍下来了,已经发群里了。没等三秒,周应淮电话响起。他不想接,梁屿森抬手帮他接通。
周应淮嘴里还啃着鸡翅呢,就听电话免提外放中,他妈嘹亮如唢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之后还伴随着电动麻将桌运作的背景音。
周应淮!
多大的人了还直接拿手抓菜!!
周应淮: “靠!!”“沈初一你这是犯规。”周应淮忿忿不平。
沈初一还没说话呢
,沈立雪就讲: “犯什么规?难道是你妹妹逼你用手抓菜的吗?”
给我放下!——啊啊自摸!
周应淮: 不用手抓菜抓什么呀?妈,学你一样,抓麻将啊?他趁沈立雪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赶紧伸手把电话挂了。
心寒,心寒。周应淮痛心疾首,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和我一样。“又伸手偷我的可乐鸡翅是吧?”沈初一瞄准他的动作, 你给我留两个啊!
周应淮:“嘿嘿。”
“说起来,霍斯一今天怎么过来了?”
沈初一: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姜予微解释: “应该是为了试镜的事情过来的。”
这事啊。”周应淮知道,冲浪的时候可看见了。他讲, 妹妹,你做的好,这种人,就送他四个字。
“莫挨老子?”沈初一接。
周应淮: “别来沾边!”
“默契!”周应淮嘿嘿一笑, 都一个意思。所以你们这剧,男主角找着了吗?
沈初一: “没呢,下午再面试一轮看看,要是没有满意的,就再说。”绝不提前操心还没发生的事情,这是沈初一的原则。
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腿断了走不动,那就先坐上轮椅再说。
周应淮轻咳一声: “我这有个人选。”
你看梁屿森怎么样?
沈初一: 他?
梁屿森: “我??”
周应淮: 你别看森哥现在这样。
梁屿森: 话说清楚,我现在什么样?
周应淮: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倘——倘若我问心有愧。”
梁屿森: “你是该有愧。”
他眼睛一眯,盯着周应淮看: 你是不是叫我来的时候就打上这主意了?周应淮扭怩: 瞧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兄弟,出卖一下怎么了?“初一,
不是你哥我跟你吹啊,你森哥以前可是童星,演过电影的那种。”梁屿森一贯轻松的表情沉了下来。
“周应淮。”他定定喊了他的名字。
周应淮叹口气,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好吧。”
这事当我没说。
电话闪过提醒,他忙起身: “外卖来了,我去拿啊。”
梁屿森在这屋子里也坐不住,他同沈初一讲了一声,陪着周应淮走了出去。门一关,梁屿森抬手揪住周应淮的领口,压低声音说: “你疯了?”周应淮懒散地往后一靠: 兄弟,我是认真的啊。
“是,你说过你再也不想演戏了,但梁屿森,每次看电影的时候,走出电影院满脸遗憾的人是谁啊。周应淮啧了一声, 你就当我今天多管闲事,多余说这句话,行不行?
反正这事也没成。
梁屿森揪着周应淮领口的手紧了又松,最终把他放开。
“我不会再演戏的。”梁屿森笃定地说, 走吧,去拿外卖。周应淮跟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沈初一正和姜予微讨论前三集的剧本。她随手画了些分镜,空白的本子上,全都是她潦草又格外形象的画作。
周应淮把外卖放桌上,收拾东西的时候瞄到了,调侃着: 沈初一,你师从毕加索啊?
沈初一: 岂止,康定斯基和库波卡都是我师父啊。
周应淮吸溜了下口水: “康定撕鸡??这什么菜??”
梁屿森拿起一次性的筷子往周应淮脑袋上敲了下: 康定斯基,抒情抽象派代表画家, 抽象绘画之父”,曾是德国表现主义团体「蓝骑士」的领导者。
“没文化。”他说。
周应淮: 呵,又让你这小子装到了。
梁屿森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没搭话,拿起桌面上的分镜本,问: 沈初一,这个放哪?&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