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笙……不是她的亲人。
王爷心思很沉,但听见这句话时,心脏却微缩了一下。
独孤褚目光一直落在凤亦白脸上,看着她敛起笑意冷沉的模样,看着她一半脸陷入黑暗,遮去了那份天生的妖冶之态。
他听见自己冷静的问,“为何?”
又听见她回答,“因为一个人。”
凤亦白说,“闫笙抚养我,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罢了。”
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微讽,不知道在嘲笑什么。
“一个人?”独孤褚似乎想不到那个被奉为传奇的男人会因为什么人而去抚养一个幼童,甚至因此卸了官职,以至于一辈子不娶。
凤亦白道,“一个女人。”
独孤褚看见方才还沉默的人儿此刻咧嘴笑成了一朵花儿,恶趣味儿的调侃,“应当说是我娘!”
他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因为她沉重而沉重的心思逐渐如花朵绽放而松散。
“……”独孤褚很无奈,为某人的恶趣味无奈。
他想,估计天下间再没了一个这样为了捉弄别人而打趣自家父母的人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乃恶招儿也。
“莫开玩笑。”他冷冷道。
凤亦白笑了,勾唇笑的恍若生花,“怎会是开玩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最后她还似乎怕独孤褚不相信,又接着道,“我娘是闫笙的师妹,当初闫笙伤了我娘的心,我娘才嫁给了我爹,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忘记过我娘。”
凤亦白说完还摊手,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独孤褚便是不信都不行了。
他满头黑线,对于上一辈的爱恨情仇什么的他真没兴趣,然而如今却被逼着听完了她爹娘与闫笙的故事……
嗯……这个故事还很简短……
凤亦白挑眉看着独孤褚的无奈的俊脸,笑的自得,乐呵的仿佛得了全天下。
独孤褚确实很无奈,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而捉弄了他的凤亦白却很高兴,全程一直笑眯眯的吃完了饭。
外头,天色渐渐的黑了下去。
夜幕降临,黑暗遮去了一切。
官驿大堂中燃着几盏烛灯,照的四周灯火通明,亮堂的很。
忽然,一道影子自外边窗口闪过,吹的烛灯闪烁了一下。
凤亦白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的端起一杯茶水,悠闲的抿了一口。
她对面,独孤褚也是如此。
区别于他做的更有威严,更加的冷情罢了。
‘呼’——
一阵风儿吹过,几盏烛灯闪烁着就剩下了个小火苗,大堂中因此陷入昏暗。
风吹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堂中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喝着茶,仿佛并未看到方才的异状。
“哎——”凤亦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独孤褚挑眉,心知她又要开始调皮了。
“王爷,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凤亦白放下茶杯,继而认真的问着对面的人。
独孤褚配合道,“什么?”
然后就听见她似认真似有所指,笑着回答,“我小时候被老鼠咬过,所以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夜间出没的老鼠,不仅滑不溜秋的捉不住,还叽叽叽的叫唤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