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学篇） 一、

清明前后，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开了，蔚蓝的天空上，美丽的风筝被风儿送到暖暖的太阳身边轻轻摇摆着，时而鸟儿也好奇地飞来探视着情况。拜祭祖先之余，真正是踏青的好时节。五辆车组成的车队相随着欢声笑语，行进在乡间的水泥路上。如同在黄色花海中的“小毛毛虫”。“小毛毛虫”到了终点，整齐地排列着，像在享受着大自然的太阳浴。这是村子前的旧晒谷场。人们从车子里下来，早有人热情上前迎接。等这队人在住处一一安排妥当后，气氛才慢慢活跃起来。

一个石子铺成的地面被长有青苔的石头围砌成小院，小院是砖木结构的两层小楼，孩子们好像来到了奇幻世界。一会儿看着住处脱漆的雕空窗棂，一会儿趴在磨的光滑木栏杆上看着屋脊上的小石兽，一会儿相互追逐着看墙砖上的古人雕像。

一个孩子攀到木栏杆上伸手去抓从屋顶上垂下来的蔓藤时，脚下不稳，脑袋向下就冲向铺着石子的地面而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小孩子中一个平头男孩子脑中闪出这几个字来。

石子的地面上小男孩子静静躺着。屋里的大人出来探看情况的同时，一个中年男人从楼上飞跑下来。他扶起小孩子认真仔细地全身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伤时，狠狠地在那小孩子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艾总。可要看紧了。店主刚交待完就出事，真吓人。”楼上有人提醒着。

“刚过完清明，大家都多注意点。相互间都带着眼睛看看。”

“这村子几百年了。风水好，自然灵异的事也少不了。都小心点吧！”

“公司安排踏青，别瞎说。让好好的心情--走了走了，拍油菜花去。”大人们招呼着陆续离开住处。

“吴拂息，李司棋，你们不去油菜地里了？”

“你们先去，我们先参观下这房子再去。”正对着砖墙上的手绘画看的出神的平头小男孩和小女孩回应着。

“快点，快点，都走了。”一个女孩子看着大队伍走出了大门催促着。四个女孩小跑着追了出去。

“琪琪。你说这小村子里的农民画的画，怎么比我们看的画展上的要好看多了？第一眼看上去就说不出的喜欢。”李司棋知道吴拂息对唱歌、画画是最没感觉的。相对而言，自己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可是第一次看着墙上的画时，感觉比刚才看到的油菜花海更震撼。

“小朋友，你们不去菜地里拍照吗？”端着一盆子鸡肉的中年店主笑着问道。

“叔叔，这是你画的吗？”吴拂息询问道。

“随手乱图的，别笑话农村人没水平。”中年店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之后就端着鸡肉去前院准备晚饭。本有不少问题的吴拂息很是失望。

这户农家的砖木结构分前后两个院，两个院子基本构造上差不多。只是前院正厅上方住的是店主一家人，西厢楼下是厨房和过去的柴房改成的厕所。吴拂息和李司棋一点点的观看完，似乎想把这一切都搬到头脑里一样。村子里其它人家基本和这家房子差不多。当他们俩沿着石板的古道路走到一家门口蹲着两个大的破旧石狮子房子时，那屋顶上长着野草的雕梁画栋，和那破落露出砖的围墙，让两人心灵又一次受到洗礼。

一个老太太目光炯炯有神的坐在门坎上补着衣服，不时用拿了针的手在头上蹭上几下。每次她做这个动作时，四处闲走的鸡和鸭都会条件反射地向老人跑去。这样的行为重复着一次又一次。让李司棋感觉不可思议。

夕阳西下时，吴拂息和李司棋手牵着手回返到住宿农家。

“谁家孩子这么淘？把汽车都给划了。”

“农村吗？城市还淘的不行呢，更别提农村孩子，没有人看着就更野了。”

吴拂息和李司棋听着人们讨论的问题，看着店主人和他老婆两人准备着晚餐。灯光都亮起来时，后院的四张大桌陆续坐满了约三十多号人。吴拂息等人被安排在前院客厅。由漂亮女司机和她男朋友照看着十多个孩子。

“各位同仁，首先感谢陈总的安排，大家才有百忙之中的小憩集会。还是感谢陈总的英明领导，大家才能在一个又一个事业自豪后能安心小憩。再次感谢陈总，让我们从一家默默无闻的小公司成长到今天的成就，各位都有了相应的小名气。第一杯酒敬谁？”艾总端起酒杯首先致词。

“陈总。”短短几句话让人们激情澎湃地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一饮而尽。他们的声音引来孩子们的好奇观看。

人们坐下后，艾总倒上第二杯酒又开口说，“这次由鄙人领队。下一队是由张总领队。我先把我们的行程安排向大家汇报一下，有意见还是公司传统，民主提出。鄙人一定尽绵薄之力让诸位及家属尽兴而归。”

“跟着艾总走，美丽人生无尽头。”有同事的一句调侃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艾总从一同事那儿接过行程表，“明天上午去xx道观祈祷，下午去长寿河还有长寿井。晚上村子里有社戏，今明后三天晚上都有。全程只管玩不管饭。”艾总念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下，见人们目光都聚中到自己身上继续说，“吃的自行解决。上演鬼子进村。就是自己想吃什么去安排的大棚里自己摘，鱼塘里捞，山上捉鸡。什么都弄不到，大家就一起数星星。也是件浪漫的事。”

哈哈哈哈

“第二杯酒敬艾总。”

后院里热血鼎沸起来，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时一个精神抖擞地老太太拄着手杖拉着个低着头的小孩子出现了。刚才还十分火爆的场面安静下来，都猜测着是不是店主人安排的节目。

店主人夫妇慌忙上前，几人就用当地土话说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像是孩子妈的人生气地来了。大家都一头雾水看着眼前一切，如同看京戏一样。

老太太说的急了用手杖打了孩子妈一下，孩子妈用手抓住手杖。这行为却被店主人生气喝斥着放开了。老太太用手杖又打了孩子妈几下才解气。最后从衣服内掏出钱后交给店主人，又叮嘱几句后。向大家作着揖说了几句就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一走，有人就着急先于艾总提问了。

“真对不起，不好意思。”店主人有点难为情地说，“你们的车是被七叔公婆的曾孙划的。请问要赔的话多少钱？七叔公婆说不够让我先补上。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店主人连连赔着不是。

艾总在人们寻找中从前厅边装电话边走来，向一男子发出命令说，“小王，划的车多少钱可以补好？”

“大概得三千多吧？主要是那个奔驰都见金属了。底漆受损严重。”小王认真回答着。

“人家都主动来承认错误了，还要钱。真是。”有家属小声发出自己的见解。被家人碰了下让她闭上嘴。

“好吧。小王，这事就交由你处理。你把钱给我们小王就行了。”艾总转向店主人交待清楚后，似乎也看出了大家不同的意见，继续说道，“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肯定要奖，有过肯定要罚。这是我们公司一向的原则。我公司绝对没有什么功过相抵一说。”之后又转向店主人问道，“我听说你们村种了不少桃子？”

“啊！就在后山，跟茶园一起。”店主人有些不知所以，进一步说明道，“这桃子好到是好，就是现在没人要。所以就没有给你们介绍。”

“七叔公婆家有桃园吗？”艾总的问题更让人不解了。

“有到是有。可是都卖出钱来也赔不上修车钱。”店主人似乎领会出其中的意思。“我补上不就行了吗？现在村里男人都打工了。就老人和孩子，都不容易。我们是本家，有事找我就行了。”店主人求着情。

艾总笑着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对同样有生气和不解的员工们说，“我们公司都是有素质的高学历人才。来到这个百年文化气息的老村子。能做低水平的事吗？”

“不能，绝对不能。”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在我们公司是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我跟陈总勾通后决定，再给大家一项福利。就是上山摘桃，能摘多少摘多少。公司报销所以有费用，以市场价购买。小王，这事还是你来处理。带队。”

“艾总英明”

“是陈总。”艾总纠正着。

“陈总英明。”顿时气氛又恢复，热血也鼎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