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中篇） 一、
或许是今年的寒潮窝在家里太久的原因，北方十二月份里人们都对它翘首以盼着，它却在家和第一个工作地点来来回回的犹豫着，迟迟不愿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感觉计划安排都没有整理好似的。
市xx公园，虽然其间的绿意掉落大半，几经寒潮践踏，依旧展示着它的顽强。人们穿上厚厚的秋衣，用热情拥抱着大自然的季节转变的羞涩。
湖水没有结冰，不见了闲情游历的鸭子，只有枯叶随着涟漪起伏着。一阵风过后，晶莹如玉的湖面上蒙上一层薄薄的尘土。各种造型的游船没有其它三个季节多，但是风景中它也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救人啦，有人落水了。”突然间的有人大声呼救，让人们都向湖边围拢了来。
“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们，好心人。”一位母亲向围观的人们求救。一个男人衣服来不及脱，就跳入水中，向水中的挣扎的两个孩子游了过去。另有几个人在气氛感染下，脱着衣服。可是外套刚刚脱去，一阵冷风过来让他们打着冷颤。有的在女朋友暗示下作罢、有的看到那男人快到落水孩子身边，于是穿上外套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先救我的孩子，那个就是。”湖边的母亲向男子叫喊着。
围观的人们有的用手机记录着救人的过程，有的开始了讨论。“凭什么先救你的孩子有本事自己下去救。”“大冷天的，还让两孩子去玩船，不跟个大人。这不是作死。”“现在的人就是自私。”“天这冷，那个人真是爷们”“屁，好像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孩子。”“那也挺不错，比这个只会让别人救的老女人强多了。”......
“你怎么不先救我的孩子，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全家也不好过。”母亲流着眼泪，向寒风中全身湿透，正在给自己孩子做着抢救的男子报怨、诅咒着。“嘿嘿，手指动了。有救。”有眼尖的围观群众说着发现的情况。脸色煞白的孩子，吐了口水，接着情况果然好转。母亲一把推开男子，上前抱着自己孩子又哭又叫。男子领着同样在寒风中发抖的儿子消失了。
“这个女的太不像话了。救人没出半分力。就会在一边指挥，骂人。”一个小女孩子向妈妈说着。妈妈赶忙阻止了女儿的发言，拉着她离开现场后，教育道，“以后看到什么事，别说。”“为什么呀！”“因为她孩子刚刚活过来，很伤心。”“那个爸爸怎么就不一样，他救的那个哥哥，不也是刚刚活过来吗？”“嗯--”妈妈被女儿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一个平头初中生忍不住说，“小妹妹，那位阿姨不会游泳，到水里还让别人救。所以就成这样子了。”“我知道，我知道，幼儿园阿姨说过，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小女孩兴奋起来。
“吴拂息，你在这儿呢？救人有什么好看的，公园每年不都好几起。同学们都等着呢？”一个虎头虎脑的初中生从散去的人群中闪出来，向平头初中生打着招呼。完全打断了小女孩下边想问的问题。吴拂息对母女俩笑了笑，就小跑着离开了。
湖边的山顶上，六个初中小男生围成圈，在寒风中不时的打着冷颤。“大班长，这是周末游园吗？我看还不如去打篮球玩呢。”“就是，咱们是肌肉派的，非要搞文艺范的游园，还挑这个时候来。”“这真不是来玩，完全就是来做风干人肉干的设定。”三人的报怨让刘智勇怒目以对，正要发作。“这样不行，换地吧？”“去ktv都比这受罪强。”“我这儿三十”“我五十”“只有七块，还要坐公交车呢。”“统一交给吴拂息，向着ktv前进。”几个唯刘智勇为马首的同伙集体造反。刘智勇生气归生气，还是接受了事实，因为他也冷的受不了。
ktv包厢里，刚才还冷成一团的六个初中生，立马活力无限起来。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之后，包厢里相对安静下来。
“今天差严登峰，可惜了。”“可惜个屁，那家伙现在跟关帅宇一起，早晚是个叛徒。”“这话我信，关帅宇看了一副智慧样，其实一肚子坏水。”“哟！你都会看像了。给智勇和吴拂息看一个。”“智勇就不用说了。大家太熟，我不忍杀熟。”哈哈哈“吴拂息，一脸老实像，什么叫大智如愚，现在知道了吧？”“吹，你就会吹”“别说，还真有点道理。”
“吴拂息，今天又让你破费了。真不好意思。”刘智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都同学--”“不，是兄弟。”刘智勇十分肯定的宣布。“吴拂息，真没发现，你还真够意思。”
“我们可是一起追着你的兄弟。”一个男生向刘智勇说着。“从小学到现在，怎么，还不认呀？”刘智勇跟其中一人是小学死党，另外四人不同校，却是因为打架认识的。这些人，吴拂息在宿舍听同学相互揭底时也有耳闻。更深的底子，怕是连学校最出名的狗仔队也不太清楚。眼前这帮同学，却是个个非富即贵。只是他们行事大大咧咧，又自成体系，别人根本就插足不了。
“不如咱们结为异姓兄弟。”“好，早有这想法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今天人不齐，登峰不在呢？何况还--”男生说着望了眼吴拂息。吴拂息也是第一次进入这个班级篮队队、空手道队、街舞队等拥有众多名称的团体中。“好日子里，少的人，自然是缘分不够。”几个小子兴奋地边说边将茶几个收拾了一下。
茶几上，蛋糕插着六根点着的烟，蛋糕前放了六瓶啤酒。六个小子单膝跪地。就这样，刘智勇成了大哥，参加同学普通邀请的吴拂息却成了最小的六弟。
“以后大家活动还是智勇大哥为首。拂息小弟忙，特殊可以不参加，但要通知到。只是拂息小弟也有特殊设定，就是不能让兄弟们掉队，一起考高中，上大学。我可是连国外都不去的。”“切，好像谁不是一样。”“要不是当初认了智勇大哥，我们肯定各奔东西，聚不到一起。”“现在又有了拂息小弟，那就更散不了。”“别说，一切老天自有安排。”“废话，刚才你不还念着登峰那小子吗？”“我错了，自罚一瓶。”
xx小区xx楼x层。
“儿子，今天玩的怎么样？”爸爸边对着帐边询问着吴拂息。“再次回归到男生的团队里，感觉不一样吧？”
“只要我的世界里没有霍心语，就永远是春天。”吴拂息的回答让爸爸抬头望了他一眼。“臭小子。心语今天可是没有来烦你。”“那是，她去省城了，肯定不会分身术。”吴拂息非常反感父母护着她。霍心语是吴拂息妈妈同学的女儿，两家住的近，走的也亲。
“爸，今天我跟同学拜兄弟了。你说这古代的迷信好不好？”吴拂息的这个问题让爸爸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你们是学生，以为学习为主。虽然爸爸也十分敏感这种东西，但是你就当小孩子过家家，先试试吧！”爸爸说着，感觉没有说清楚，又继续着，“其实，学校里的关系比较纯洁，如果你真能有几个像兄弟一样的同学。爸爸觉得，那可能是你这一辈子的福气。”“你是支持呢还是反对呢？”这个问题真难住了爸爸，说完全的支持和反对都不正确。真正答案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慢慢去体会。
“你说大伯父和顺子叔那个亲？”爸爸终于想出解决儿子问题的方式。“大伯父是你亲大哥，而顺子叔是你同学。我家刚做腊肉、腌菜生意时，找大伯父合伙，他总是找理由推诿。顺子叔可是全心全意帮咱家。现在生意有起色了，大伯父又埋怨有发财的路子跟外人一起，不讲骨肉--”“行了，行了。”爸爸连忙阻止着吴拂息的述说。儿子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却偏离自己预期范围。“家丑不可外扬，我知道”
门开了，妈妈进门就问，“什么家丑？说来听听。”爸爸慌忙用眼神给吴拂息发着讯息。
“上个月收成不错，你猜挣了多少？”爸爸这个话题成功转移妈妈的注意。“多少？”爸爸伸出一根手指。“这么多，拿来我看看。”妈妈边脱着外套丢在沙发上边拿起帐本看着。
“儿子，咱家快发财了。”妈妈看完帐本兴奋不已地对吴拂息宣布。之后又认真看着这个月预定的货物数量。“怎么都是单位定的多的。你那来这么多的路子？”“这可是人家霍心语爸爸的功劳，他不是给公安局同事买了一批礼物吗？”“哦！怪不得。”爸爸的提醒让妈妈想到什么。“儿子，你要继续搞好与霍心语的关系。她可是咱家的大财神，小福星。”
“咱家宝贝儿子刚才还在说呢，今天没有霍心语挺开心的？”爸爸乘机举告着。“臭小子，你要敢得罪心语，看我怎么收拾你？”妈妈发出威胁。“她已经是你的亲女儿了。还怎么收拾我？顶多把我也卖了呗！哦，你们早就把我给卖了，什么是奸商奸商，你们没经商时都有这样的觉悟了。”吴拂息说完，爸爸、妈妈不约而同地向他发起进攻，这情况真超出他的的推测范围。
“妈妈，放了我吧！哈哈哈我--再也不--哈哈哈--”沙发上，爸爸和妈妈合伙挠着吴拂息痒痒。
二、
xx学校教师家属楼。
“真真姐，你总是逃学在家，不跟同学一起出生入死。这种行为是不是传说中的叛徒。”吴拂息在讨论完高二题后，对同桌的女生挑衅着。脑袋上很快着了女生一巴掌。“小屁孩，你懂什么？这叫享受自由的气息。”许真真说着，闭上眼深抽了一口气。突然睁开眼狠狠瞪着吴拂息，“小屁孩，是不是放屁了？”没等笑脸的吴拂息回答就追打过去。
“救命啦！严老师。真真姐已经魔化了。”被许真真按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吴拂息，向打毛衣的颜老师求着救。颜老师扶了下老花镜看了眼，见怪不怪地继续着自己的事。“小屁孩，在姐面前耍小聪明。还嫩着呢？”惩罚完毕后，许真真满头大汗地喘着气坐下来说道。“高中生欺负初中生，还有没有天理？”吴拂息边拍打身上灰尘边报怨着。
“小屁孩，怎么，还不老实？”许真真的话让吴拂息立马闭上嘴。安静下来后，许真真却感觉无聊。“妈，提个时下新鲜的问题。”许真真向颜老师提着问题，“我和吴拂息同时掉到水里，你会去救谁？”
颜老师知道女儿这个问题是目前网络上最为关注的。它的本质和以前那个老婆和老妈同时掉到水里，你会救谁的故事一样，让人左右都受道德的绑架。不过真实版本却在本市的公园上演了：同学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同时掉水里，爸爸先救的自己的孩子。因此网络上讨论的第一个问题是，救自己孩子是不是英雄。第二个问题是，先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太没人性，救人毕竟先救最近的那个。第三个问题是：自己不救孩子，一直报怨别人的父母，爱是真实的还是虚伪的。
“为人父母的，那个时候，眼里、心里肯定只有自己的孩子。”颜老师单纯从父母角度回答着。“听到没有，小屁孩。这就是伟大的人民教师的正确答案。你就继续喝着免费的纯净水吧！喝饱了就自己浮起来了。哎！妈，你说这样教你的学生合不合格？”许真真一下子打击两人。“我喝水？才怪。不好意思告诉你，我肯定比你们先上岸。因为弟弟我会游泳。”吴拂息自豪地告诉着许真真。“臭小子--”
“吴拂息，晚自习你去看看吧。再有半个小时，高中部都放学了。你去关了灯，把教室门锁好。”颜老师吩咐着。吴拂息向准备袭击自己的许真真做了着鬼脸后就走掉了。
初中部五层八班。
“吴拂息，你怎么也这么晚才走。”正在锁门的吴拂息转身见到七班的孟雨婷、莫冰、花芊月。“你们不也是一样。”吴拂息回应着。原本有说有笑的莫冰看见吴拂息，闭上嘴向孟雨婷身后躲着。花芊月与孟雨婷相视一笑。“我们打算出去加点餐，一起来吧！”孟雨婷主动邀请着。吴拂息想婉拒，可是不争气的肚子出卖了他。
四个人在校外一个临时馄饨摊坐下，眼光还留意着学校大门的情况。学校除了高中部放学时间大门开启之外，为了管理，晚上其它时间都紧锁着。四个人围着一个小桌坐着，孟雨婷和花芊月依旧有说有笑的。只有莫冰和吴拂息相对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