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还干活?”
“对,李爷把宋姑娘手里的活全干完了,抢着干。”
柳旭听完愣了一瞬,转瞬又笑出了声:“我们山庄好久没有办喜事了,见面礼要提前备起来了。现在还单着的……看来我也该关心关心八师兄了,都一大把年纪了,他怎么不着急呢?”
过了几天,柳旭跟同僚喝酒的时候划拳又是惨败,她实在是不想再被灌酒了,遂提议几人来一场蹴鞠比赛,答应如果再输的话就去大同把最红的戏班请来给大家助兴,几位将校一听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同意。
第二天下午,几人如约来到校场,请了徐昴做裁判,各营的士兵闲来无事都来瞧热闹,稍稍热身之后,开始比赛。
大家虽然都是行伍出身,蹴鞠并非专业,可场上的这几位身体素质极佳,灵活凶猛各有特点,搭档之间的精妙传球和队友之间默契战术运用,令整个比赛的精彩程度比专业的蹴鞠表演还要好看,赛场上不时爆发出喝彩声。
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一直咬得很紧,眼看着一炷香就要烧完,比赛马上就要结束,柳旭这边以一球落后,几位队员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这时柳旭冲着叶长青咳了一声,随后朝他眨了眨眼睛,叶长青心领神会,两人随即交错传球飞快地朝着对方的阵地冲刺,直冲到风流眼前,突见叶长青一记长传,柳旭随即腾空而起长腿一勾,直接一记倒挂金钟,将那皮球稳稳地踢过风流眼,在最后一刻为自己这队扳回了关键的一分,至此比赛结束,双方打平。
没有分出输赢,场上不少人都很遗憾,唯独柳旭跟叶长青兴奋地手足舞蹈,击掌相庆,柳旭更是喋喋不休地炫耀着刚才自己那临门一脚多么的精准神奇,那神情比打了打胜仗还要高兴。
柳旭正与同伴们高声笑闹着,忽听身后有人叫她,转身一看是徐昴,刚叫了一声师兄,眼角一瞥,瞧见他身旁还跟着一人,待看清那人的容貌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那人却是神色从容地回道:“心中挂念,过来看看你。”
徐昴这时插话道:“你们俩认识?”随即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师父之前写信说你曾经回过山庄一趟,那时小柳还没出师,你们在山庄应该见过,是吧?”
柳旭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正是。”
“既然都是熟人,那我就不用多废话了,晚上我要给石师弟接风洗尘,小柳你到时候早点过来作陪,听到没有?”
柳旭略一迟疑,小声说道:“你身边那么多人呢,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吧?”
徐昴一听立刻瞪了她一眼,斥道:“那能一样吗?我们是一个师门出来的,是自己人,别人能比吗?再说了老八都跟我讲了,这几年你吃的、喝的、骑的马、抹的药这可都是石师弟帮你筹措的,没有他你还打什么仗?你作为一庄之主,于情于理都该请他吃个饭,道个谢,我让你过来陪着他喝两杯要求过分吗?”
柳旭连忙摇头:“不过分,不过分,我晚上早点去。”
徐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杨珞离开了校场,而杨珞从始至终未说过一个字,只是神色从容地看着她,好像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交集一般。
到了晚上宴会的时候,柳旭果然准时出席,客客气气地同杨珞寒暄了几句,便和平日里相熟的同僚坐到一处笑闹起来。一伙人坐到一起没多久又开始划拳,柳旭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本不想参与,奈何架不住人多起哄,推都推不掉,后果可想而知,不到一瞬就被灌了三碗酒。
第四局她打起精神沉着应对,与对家你来我往拉锯了好一阵时间,本以为能赢下这局,却不料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引得四周也是一片惋惜之声。
柳旭苦笑着端起面前的酒碗,刚送到嘴边,却被身旁一人抢了过去,扭头一看只见杨珞已经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进,心中一时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杨珞随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对她说道:“酒量再好,喝多了也伤身,你与他们划拳吧,输了我替你喝。”
四周的将校们一听,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目光齐刷刷看向柳旭身旁的叶长青,四下交头接耳之声顿起:“这家伙是谁啊?跑到我们军中抢人来了?”
而众目睽睽之下的叶长青身形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紧绷,只见他缓缓站起身,冲着杨珞拱手一礼道:“这位兄台,郡主平易近人,待人亲近,平日里与将士们一同饮酒作乐早已是家常便饭,同袍们虽是粗人,可也不是不懂分寸,断不会做出让郡主难堪的事,还请兄台不要过于担心。”
杨珞听后淡淡说道:“她好面子,有了难处也不会跟别人讲的,我跟她相处的时间久些,自然更了解她。”
叶长青便道:“若是说相处时间,这些年郡主和将士们同吃同睡,一路征战形影不离,只怕郡主现在的行事习惯,喜好规矩,兄台可能还不如我们这些同袍清楚。”
杨珞眯了眯眼睛,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不快,有些挑衅地说道:“行军打仗不比在府宅休养,一切以军情为重,只怕她真正的喜好你们也不知情。”
叶长青听完脸色变得有些青黑,立刻反驳道:“兄台也有些时日未见郡主了吧?只怕郡主添了哪些喜好,兄台也一样不清楚。既然大家都不清楚,那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两人气势张扬,互不相让,话藏机锋,咄咄逼人,眼看着又要争执,一直坐在两人中间,不时拿眼睛瞟来瞟去盯着两人神情变化的柳旭突然开口说道:“我现在喜好划拳,你们有闲工夫斗嘴不如也比划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