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及时,这刚一设置好就接到男人的电话了,瞅着边上的女人,某人的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我是她男人,有什么事说吧?”
颜言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只是听到了他的话,愣了下,找她的?
她抬头望着接电话的男人,一脸的好奇,谁啊,电话会打在他的手机上?
“是这样,在南城路口出了一个交通事故,有一个男的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们在他手机里找到了这个号码,就问问你跟那男的是不是朋友或者家属,来一趟人民医院,伤者的情况十分危险。”
电话上有颜言的号码?谁啊?
聂霆炀眯起眼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南城路口,就在附近,会是谁?
“知道了,这就过去。”挂了电话颜言立马就问,“谁啊?找我的?”
“不清楚,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开车,我们去趟人民医院。”
……
到了医院颜言才知道,是蒋文杨出事了!
紧急抢救室外,颜言紧张得一颗心揪在一起,好好地怎么就出事了?而且还是车祸!
四年前的车祸,母亲的离去给颜言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这会儿只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想着,眼前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她压根就不敢闭一下眼睛,只能使劲地睁着,睁大,再睁大。
聂霆炀去给蒋文成打电话了,许是那头没有接,他打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就走到走廊尽头了。
颜言很害怕,坐在椅子上屈起膝盖抱着自己,浑身在不停地颤抖。
她害怕死亡,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朋友不多,亲人不多,她一个都不想再失去了。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即便是如今她嫁了人,即便是隔了那么多年,蒋文杨依旧是住在她心里怎么拔也拔不掉的一根刺,碰一下就会疼。
不是膈应,而是无奈。
她总是喜欢去假设,过去的种种,如果能这样,如果能那样,该多好。
心里有根弦,绷得紧紧,紧紧地,一碰即断<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很害怕,害怕就这样再也见不到文杨了。
身体颤抖着,而那张小脸,也早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聂霆炀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女人卷缩在椅子上,浑身颤抖不已。
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他知道她这是在为抢救室里的人担心,他也知道如今她跟里面的人也是不可能的了,可心里就是很不爽。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因为别的男人,就吓成这样。
那张脸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不但一丁点的颜色,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骇人可怕。
将手机揣进裤兜里,弯腰坐在她旁边,结实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男人的声音温醇低沉 ,似酒缓缓从口腔流入心底,让人有些昏沉。
“什么都不要想,靠在我身上睡一觉,醒来后一切就都好了。”
颜言果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窝在他的怀里,像只温顺的猫儿,很快就睡着了。
眼前没有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没有不安和恐惧,有的只是安心。
……
颜言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错过了去幼儿园接聂宇辰,错过了晚上去上班,然后也错过了半夜蒋文杨从昏迷中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跟聂霆炀的家里,主卧的床宽大而柔软,男人在旁边拉了把椅子,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应该正在开视频电话,很专心。
许是没有发现她醒来,也或许是已经用余光看到了。
“是,上月的报表今天中午12点之前传到我邮箱里,嗯,对,没错。”
颜言没有出声,朝床边轻轻挪过去,她并不是想看他在跟谁视频,她只是想离他近一些。
刚刚她做梦了,梦到妈妈离开了,文杨离开了,爸爸也离开了,她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她叫他的名字,他在前面走,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头,也不停下来等她。
“嗯,好,有什么问题再联系。”
聂霆炀将耳机从耳朵里拿掉,合上电脑侧身放在床头柜上,弯腰来到床边,踢掉拖鞋坐在床上,伸手将女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