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要不要考虑订婚。
·
第二日。
早上,余晗的闹钟响了起来,他爬起来关掉,却把睡眠已经很浅的梁近微吵醒了。
梁近微摘下眼罩,起身,修长手指划开手机看看时间。
一侧目,却隐约见在黑暗中换衣服的人。
容昳起床了。
他打开了柜门,半遮着,把校服脱掉了挂在挂钩上。
少年人白皙的身体在灯下皮肤白的晃眼,脊背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梁近微下意识移开了视线,被烫了一下似的,心口好似有火,撩人的紧,随即,又看了一眼。
恰巧撞上容昳抬起来的那双眼睛里。
“……”
容昳起早了,有点困,纯白的校服挂在腰上掀开了一点,余光看向梁近微。
这时,他也恰好看着自己。
梁近微也刚醒,修长冷白的手指上挂着黑色眼罩,四目相对,他神色自若地移开眼睛,暗哑几分的嗓音:“早。”
容昳清醒了点:“早上好。”
他背对着梁近微,掀开了校服衣摆,往上,轻描淡写地脱去了,雪白的一片单薄脊背和细腰,有种无端端的脆弱易碎感,腰窝毫无防备地暴露,诱人遐想的弧线延伸往下。
梁近微的视线停顿一下,轻轻移开。
指间似有热汗,他扯一下领口。
容昳找到了一件校服,套上,这件合身许多,也不那么宽松了。
他闭了闭眼睛,困倦似的往阳台去了。
另外两位室友还没起床,阳台只有他一人,容昳捧起牙刷杯开始洗漱,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没回头,低头洗脸。
不少许,露台门被推开的声音,梁近微在身后不紧不慢地伸手取下晾干的浴巾,狭小的空间,两人一阵无言。
容昳洗漱完,把湿毛巾用夹子晾好。
他转身,一阵风吹来,夹子有点松了,毛巾倏然被吹落挂在了露台外的边缘上。
容昳一怔,抬眼。
很险,恰好挂在了栏杆以外、用来放空调的架子上。
他走去,踮脚,半个身子往外探着伸手够,可下一秒,忽然有种眩晕感毫无预兆地袭来。
梁近微回眸一看,见他大半个身子都在栏杆外,目光似有几分涣散,不由一怔,上前,修劲有力的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轻描淡写地把他抱了下去。
容昳视线缓慢聚焦,下一秒,挣脱了他的怀抱,毫不犹豫的。
像是躲避什么。
梁近微一怔,空空落落的感觉毫无预兆地袭来。
他看向容昳。
容昳清冷冷的眼眸似有不解、防备,还有什么别的。
梁近微伸手碰了一下他的唇,问:“低血糖?没什么血色了。”
指尖陌生的触感,有点温凉。
容昳安安安静,不说话,就是回避他。
片刻,梁近微站起身,探出身,长指轻描淡写地勾起被挂在露台外的容昳的毛巾。
一双干干净净的手把毛巾递给容昳。
两人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