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小院,房中空无一人。
那种空落感席卷心头,梦境与现实,在此刻变得无比相似。
元洄剑指那婆子:“我的人呢?”
他眼底冷冽如刀锋,寒意瘆人,婆子等人吓得老实抖出一切:“被、被带去乐馆了,这会应、应该才刚到!”
元洄赶往乐馆。
刚靠近那处柴房,便听到一个温软但冷静女郎在说话:“你们绑人前就不曾查过么,我夫君武功高强,又很记仇。我也很记仇,而且不怕死,你们若动我一根手指头,过后等我夫君查过来,哪怕我小命不保,至少还能有你们陪葬。”
在那之前,阿姒当已与他们说了什么,几人显然犹豫了下,又讥笑道:“小娘子眼瞎,说起瞎话也来一套一套的,我门乐馆的贵人们,就喜欢这样的。”
元洄目光冷下。
他毫不犹豫,一脚踹开房门:“她没说假话,我记仇。”
话音方定,手起刀落。
剑光划过暗室,接连“咕咚”两声后,屋内弥漫着血的腥臭味。
元洄面无表情地把沾血的剑身在那两个歹人的身上抹过,擦净剑上血迹,再一剑把阿姒身上绳索解开。
“我来晚了。”
元洄声音比以往低些,他在阿姒跟前蹲下身,替她散去绳索。
阿姒像只被抽去竹骨的风筝,身子软下来,瘫在元洄怀里:“呜……夫君,你总算来了,他们要逼我接客,我还以为,我这次真要以死明志了……”
元洄捕捉到最后一句,心里一紧,低道:“无论何事,
命最重要。()”
阿姒揪住他衣摆。
≈ap;ldo;不,我只喜欢夫君,别人碰我一下我就无比恶心≈ap;hellip;≈ap;hellip;?()?[()]『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元洄微愣了愣。
他把夫妻当作责任,却没想到她对这声“夫君”早已付诸了真情。
他收起凌乱的思绪,扶阿姒起身,她的腿都在打颤,根本站不稳。元洄稍停,继而果断俯身,拦腰将她抱起。
怀里柔弱的女郎,和适才冷静与歹人对峙的她判若两人。
元洄垂眸,收紧臂弯。
她没那么坚强,强撑罢了。
这是他初次抱她,阿姒难得红了脸,她顾左右而言他道:“抱着我不好拿剑吧,不如,我帮你抱剑?”
元洄看穿了她。
他唇畔微不可查地轻勾,把剑递给她。就这样,他抱着阿姒,阿姒双手抱剑,二人离了这处魔窟。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阿姒愣了半晌,回到客栈后,她端坐一旁,双手置于膝上,仍乖乖地托着他的剑。
元洄无奈。
“真把自己当剑架了?”
他说罢取回剑,立在边上:“累就歇歇,别硬撑着。”
阿姒腼腆地笑了笑。
“我不累,我就是好奇,夫君,你就不和我一样,也觉得害羞么?”
元洄头也不回。
他就知道,她的胜负欲让她很在意谁先害羞,不会放过拉他下水的机会。
他配合道:“嗯,我也害羞。”
是夜,元洄依旧打地铺。
阿姒走丢这两日,他几乎不曾歇息,如今她安然归来,他身体虽松懈下来,神思仍紧绷着,许久不能入睡。
这让元洄感到不妙。
刚翻了个身,听到身后床榻上阿姒猛地一抖,惊呼:“你们别过来!”
元洄迅速起身到榻边。
室内很昏暗,他看不到阿姒的神情,只能听到她急促而凌乱的喘息。
“别怕,没事了。”
他下意识紧握住她的手。
深受噩梦缠绕的女郎亦像抓住救命稻草,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很快,阿姒醒来了。
她抓着他的手,躺在榻上平复过后,也还是没松开他。元洄什么也没说,他不是会安慰人的人,能做的,只有顺势在她身侧躺下,任由她握着他的手。
阿姒罕见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