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几天，考分下来了！杨晓梅赫然榜首，孙小川居然没有成绩。苏大虎的成绩还不错，排在了第六。用当时流行的话说就是个风吹倒，因为每次转正的名额有限，这个第六怕是有点玄乎。孙小川病倒了，发烧说胡话。张校长叫老齐去联校里打听了一下情况，这不!老齐刚到校门口张校长就迎了上去。老齐向张校长示意回屋再说。回到教导处，两人又来到里屋。老齐饮下一缸子凉水，这才开了腔。联校里说了有人实名告状，高孙小川考试作弊。做啥弊？和谁作弊？没有！只是说作弊。就凭这哪能就轻易定罪呢？我去找领导！张校长有些激动。别去了！没有用，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咱那领导的脾气。我去了你还有点缓冲，你露了面只能是事情往坏里发展。张校长点点头若有所思，最后两人小声嘀咕了一阵这才散去。
没过几天，县教育局派专人下来调查。落实一封群众举报信，说联校某领导在教室转正问题上利用职权之便有请客送礼的现象。说实话，县教育局把教师转正安排在高考之前本来是为了稳定教师队伍，留住人才。这下可好，出了大问题了。最后请客送礼的事没咋弄清楚。但弄出一桩强奸案来，某女教师在转正时被某领导潜规则了一回。这都是后来才公开的事。当时这事被私了了，某领导先是被调到偏远的小公社联校任职。其实就没到任，后就迅速撤职。张校长去了联校任职，老齐变成了齐校长。
张校长上任后，先是着手解决孙小川的问题。他为此召开了联校联席会议，讨论研究并形成惯例。对于群众举报要重视，可如果提供的线索无法调查。则视为无效线索。没有调查结论的举报不能作为处理问题的依据。大家后来都说张校长算一回，年龄不小了但思想挺解放。办事让人服气，实事求是。有的人说张校长就是不整人。张校长听说了，很是感慨。现在都啥时候了，还搞整人那一套，时不我待啊。用流行的话说就是把“四人帮”损失的时间夺回来。孙小川的问题无法落实暂时放下来。可想挽回转正的事情已不可能，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张校长和老齐一合计，思路马上清晰了起来。六联不是缺个教导主任吗？开会研究，张校长力挺把孙小川提拔到教导主任这个职位上。提拔是提拔！孙小川的课时一点没卸担子，数学课照常。并且教导主任前还加了一个代字。领导艺术是个啥！就是一个平衡的技术。孙代主任倪还有啥说的，还不病好些了就赶紧走马上任咋的。
苏大虎如愿以偿转正成功。这就是大家通常所说的副将，其实苏大虎最得感谢的是那个告状的人。是这股风把他的身子吹正，苏大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张迎菊了。其实吧照苏大虎的性格，要不是张迎菊主动，苏大虎是万万不敢想与张迎菊处的。当张迎菊向他提出用他的工资和起来买自行车时，苏大虎心里是有一丝的犹豫。可他架不住张迎菊的软话，苏老师你不会不舍得吧！舍得！你说的这是啥话呢？聪明的女人就是这样，一辈子只找一个人，而且一下子就找对了人。有人说苏大虎是瞎搞哩！苏大虎说我愿意。张幸福就调侃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苏大虎说我就没谈过，谈死就谈死了。吴文化说好，简单的想法往往是有力量的！又叹息说咋咱就没这好命呢！张幸福见苏大虎走开了，低声说道，便宜没好货！吴文华厉声制止说，张老师积点口德吧，自重！张幸福起身悻悻地走了。
苏大虎这段很忙，其实相当于干了教导处副主任。为啥！苏大虎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考的那风吹到的成绩还是抄了人家孙小川的半道题才得来的。孙小川当上代教导主任分明是张校长这个老谋深算的智者耍手段哩！还不是要稳教师的心。也为孙小川下一次转正创造一点机会吧。可孙小川这教导主任干的确实辛苦，又得上课有的安排各种教学事务，有时饭都不知咋吃下去的。嘴上直起泡。苏大虎得空就来帮忙，没人的时候苏大虎说，小川这次多亏了你！孙小川笑笑，苏大虎你可别害我，我可没有作弊呀！老齐可不是什么吓人，见苏大虎主动到教导处干这干那，开会的时候就宣布了一下学校任命苏大虎为教导处副主任，还煞有其事的让教导员作了会议记录。苏大虎名也正干劲更足，孙小川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这些日子杨晓梅的日子可不好过。如果没有孙小川那个纸蛋的激发提醒，杨晓梅自己揭开那道题的可能几乎没有。可就是那样神奇，当那个纸蛋着桌的时候，仿佛一道闪电推开思维的闸门。通了通了！杨晓梅找到了解题的思路。那个纸单单就好像带了魔力一样，念着芝麻芝麻开门，门就真的开了。那个纸蛋杨晓梅带出了试场。杨晓梅双手合十把那个纸蛋捂在掌心，心中一阵阵翻涌着热潮。什么力量是孙小川做出这样的举动，他本来不是一个出格的人啊！想到这里杨晓梅心中阻止自己往下想。杨晓梅是一个性格比较开朗的女性公民。在那个年代，男女关系刚刚解冻。在此以前男女之间话一多就会给人搞对象那个嫌疑。和孙小川同在数学组接触颇多，玩笑时常开。杨晓梅也能感觉到孙小川的那心里说不出的话，但她真没那意思。用现在的话说杨晓梅觉得他与孙小川之间是好哥们。当杨晓梅塞给自己五十元钱时，孙小川也能感到自己的错觉。但是今天是什么力量让他投出纸蛋，是一种不忍看见爱的人崴伤了脚无法行走的窘境。那纸蛋如一束带着千度高温的集成光束，烘干了杨晓梅心底的那点潮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