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_是功是过 赵开山急道：“打听清楚了吗，是谁放的火！”

闫其彬立刻上前道：“末将回营便去调查，发现除了燕云天，韩月如、牛青山三人，众人皆在房中未曾出营！”

凌云凯惊道：“难道竟是他们区区三人立次大功？”

正在此时，军士来报：“燕大侠三人回来了！”赵开山带众人出帐迎上前去，见三人下马走了过来，赵开山上前握住燕十三双手道：“燕大侠三人抵得过三万人，乃真英雄也！”

众人皆上前道贺，杨承祖却沉声道：“身在军营之中，理当听从将令，你三人虽有功，但今夜私自出营，却为何不向将军禀报！两年轻人不知轻重尚自罢了，燕兄难道也不知么？”

韩月如没想到他们立了功，师兄不但不高兴，反而一见面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韩月如抢道：“师兄，我三人火烧敌军粮草，助大军大败金人，就算有错也是功大于过，师兄为何不喜反怒，不知师兄却是何意！”

她这向来心直口快，心中藏不住事情，杨承祖厉声道：“你以为这里还是江湖之地，由得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青铭见状抢身上前答道：“杨门主，今夜私自外出，都是我的主意，十三叔只是担心韩公子安全，这才随我们前去，要怪就怪我一人，与他二人无关！”

杨承祖看了一眼韩月如冷笑一声道：“果然是你，我说师弟最近忙些什么，原来整天和你混在一起，什么也没学会，到是学会任意妄为了！”青铭一时语塞，不知怎生反驳。

韩月如心下甚是委屈，不由得眼泪簌簌而下，转身跑回房中！

杨承祖一向对燕十三颇为尊敬，不想今日却丝毫不讲情面，赵开山见状上前劝道：“杨门主不要怪他们，今夜若非他们，我们也不能取得如此大胜！”

众军皆称是，杨承祖却拱手道：“将军不可纵容，功是功、过是过，身既在军中，当令行禁止，不可儿戏！今夜他们虽然有功，但若不言明过错，日后再有他人纷纷效仿，人人视军纪为无物，到时将军该如何约束众人！”他叹口气又道：“我本带众人前来相助将军，若以后手下之人也纷纷效仿，倘若惹出祸端，有违我之初衷！”

说罢也不顾众人，径直离开。

众人原本怪他小题大做，听他如此说来，心下不禁甚是敬佩。

凌云凯看着离去的杨承祖道：“不管怎样，燕兄三人当居首功！”

燕十三向赵开山拱手道：“杨兄所说不无道理，但请将军责罚！”

赵开山连忙相扶道：“燕大侠哪里话，今夜多亏你三人，先行回房休息吧！”

众人随即散去，青铭心怀愧意对燕十三道：“对不起，十三叔，都是我连累你们了！”

燕十三却毫不在意笑道：“今夜痛快么？”

青铭一怔随即道：“痛快！”

燕十三道：“痛快就好！”说罢大步离去。

青铭望着燕十三的背影心下道：“是啊，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痛快就好，却管他人如何议论！”心下一宽，也自离去！

韩月如心下气恼，回到房子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她不知师兄为何如此，今夜大胜，师兄却鸡蛋里头挑骨头，不为她高兴，还在众人面前如此教训自己，可就算私自外出有错，那他就不会私下对自己说么！越想越气，不禁委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只听得窗户吱的一声轻响，青铭像猴儿一样窜了进来！

燕十三在房中看见这小子又溜进韩月如房间，不由叹道：“这臭小子！”想来以他为人，当不至于欺负韩月如，便自上床睡去。

韩月如看他顽皮模样，不禁破涕为笑道：“你个臭猴子，害我被师兄骂！”

青铭嬉笑着坐到桌前，为韩月如冲了一杯茶道：“十三叔说得对，做人痛快就行了，管别人如何说！”

韩月如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样嗔道：“又在说什么歪理！”

青铭道：“我们身在军中，当然要听从号令，其实你师兄说得对，倘若他今天不这般责怪我们，那以后其他人也不听军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岂不乱套了，自顾不暇还怎么打金人！”

韩月如气道：“你怎么站到我师兄那边去了！”

青铭笑道：“只是今夜这把火烧的痛快！完颜广阳此刻怕是比我们还要糟心，想到此我便十分高兴！”

见韩月如兀自不理自己，心下知道她已然想明白，便又道：“韩兄，大丈夫可要肚里能撑船，像你这般，以后可有的生气啦！”

韩月如气道：“我生气就生气，管你什么事！”

青铭假装受伤断断续续的道：“那我可不管你了，亏我被金人刺了一剑，不顾伤痛跑来安慰你，你还……”

话未说完，韩月如急忙转过身跑上前四下查看，不住问道：“你伤到哪儿了？怎地不告诉我？”

青铭捂住胸口佯装道：“伤在这里！”

韩月如低头边用手掰开他捂住胸口的手边道：“快让我看看，受伤了就在房中休息，干嘛还要钻窗户进来折腾！”

青铭见韩月如哭的梨花带雨，还这般担心自己，不禁心下颇为感动嘴上却道：“想不到韩兄竟和女儿一般，哭起来也这般好看！”

韩月如一把推开他道：“都受伤了还这般胡闹！”

青铭一把抓住韩月如双手道：“韩兄若是女孩，我一定要娶你过门！”

韩月如挣扎两下却是无法挣脱，羞红了脸，情急之下一口咬了上去！

青铭“哎呦”一声吃痛放手，撩起衣袖却见右前臂赫然两排牙印，深可见骨，隐隐有血丝渗出！

青铭捂住被咬的伤口道：“你还真舍得下口！”

韩月如红着脸道：“谁让你没个正形，骗我受伤，害我白白担心！”

见韩月如终于笑了，青铭颓然坐下道：“我现在可真是受伤了！韩兄，你可不能不管！”

韩月如转身取来止血散洒在伤口上再找来干净的衣布包扎好正色道：“以后你再对我如此无礼，我便在你另一只手上也咬上一口，让你长长记性！”

青铭抱拳顽皮道：“我知道韩兄和小狗一样会咬人，以后我却再也不敢了！”

韩月如见他还自不正经，伸手来打，青铭轻轻一跃，人已在窗外，一个闪身，一溜烟跑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