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曾识破?”
“那就真成了庆功宴变丧礼。”她答。
裴砚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一直在等今天。”
“我不等风起,敌人不会现身。”她说,“我也不信一个能活到现在的对手,只会走一步棋。”
他看着她,目光深沉。
“你变了。”
“不是变了。”她抬眼,“是终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禁军统领奔入,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娘娘,我们在西侧偏殿发现一处暗道,通向宫墙外。地道内有干粮、水囊,还有更换的平民衣物。”
沈知微立即道:“封锁地道出入口,派人守住,不要破坏痕迹。”
“是。”
“另外,查今日进出宫门的所有杂役、乐师、厨役名单,尤其是临时调派者。”
“属下已令人去办。”
她转向裴砚:“这不是单纯的刺杀,是整套脱身计划。毒酒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制造混乱,让人趁乱逃走。”
“你以为他们要救谁?”
“不是救。”她说,“是确认消息是否传出去。”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脸色发白。
“启禀……启禀两位主子,大理寺来报……裴昭……裴昭他……”
“说。”
“他醒了。”
沈知微眼神一凛。
“什么时候的事?”
“约一刻钟前。狱卒发现他呼吸变强,不久便睁眼,还说了句话。”
“什么话?”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他说……‘月圆了,该走了’。”
殿内空气仿佛凝住。
沈知微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裴砚问。
“回天牢。”她说,“他既然开口,就不会再闭嘴。”
“等等。”他站起身,“你现在过去,万一有埋伏?”
“正因为有埋伏,才不能等。”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以为自己赢了,才会说话。我要让他知道,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该有。”
裴砚盯着她看了几息,忽然道:“带上羽林卫精锐。”
“不必。”她说,“我一个人去。”
“沈知微。”
她脚步一顿。
“你说过,这次别一个人扛。”
她没回头,只淡淡道:“现在不是扛,是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