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砚秋居,再让宫主回去也不迟。”
“是啊是啊,夫人就听宫主这一次吧!”
云裳将药包递给身边的巧墨,面上挂着笑一边叮嘱着要休息的事项。
“这药每日喝两次,早和晚用水煎服即可。”
“多谢云姑娘!”
巧墨将那药包小心翼翼收好,郡天言这才上前挽住花若怜的胳膊。
拗不过他的花若怜只好与二人道别,任由他送自己回砚秋居。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真没想到,这嗜血宫的郡宫主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师兄,你可知道,他可是特意为这位夫人撑腰的?”
“他连手上的药田都赠予我们,不得不说郡宫主可真是大方啊!”
想起郡天言提起的药田,云裳格外激动。
在水榭阁虽然也有药田,可占地面积却没郡天言手中的那块大。
平日里郡天言出手阔绰,屋中的陈设都是由楚思文一手操办的。
在嗜血宫他们衣食无忧,连所穿衣物都是成衣铺子中上好的布料。
他们的待遇不比宫里的达官贵人差,想到这些云裳抬起了自己的衣袖,右手摸了摸光滑的布料。
“我们可是沾了这位郡夫人的光呢!”
“瞧着郡宫主眉梢带笑,想必他对这位夫人格外的喜欢。”
从郡天言的举动中慕南凰察觉出他对花若怜的不一般,今天的他也并非传闻中的冷酷无情。
他有血有肉,办事细心,处处都在为他们考虑。
经过今日一事,他也明白了无衣公子口中的“嗜血宫更适合你”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可我心里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
“郡夫人既然没喝下银耳羹,那毒从何而来?”
云裳欲言又止想起了花若怜提起的银耳羹,最紧要的关头她从生火到煮熟汤羹寸步不离的盯着。
这期间根本不可能有人下毒,可看她刚才的脸色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瞧着此事定有人在背后策划,郡宫主本想重罚那苏叶,却被夫人拦下。”
“裳儿,你觉得夫人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
慕南凰拿起桌上的清茶,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
茶香清纯,沁人心脾。
云裳坐在木椅上表情凝重,半晌她梳理了事情的所有细节,只觉得脊背突然发冷。
“师兄的意思是在说…”
她对上慕南凰的眉眼,心里愈发的不安,总觉得以后还会出什么大事。
“不出五日,嗜血宫又该出事了。”
慕南凰放下茶杯走出了屋门,云裳陪侍在一旁不愿离开他半步。
“不论出什么事,我都会护好师兄,不让别人欺负你。”
她语气坚定的望向慕南凰,宽大的衣袖下是紧握的双拳。
无论他们的生活发生多大变化,她都会好好保护慕南凰,不让他受任何委屈。
于她而言,只有慕南凰平安活着,自己的生活才有意义。
父亲的预言并非是个定数,她会用尽毕生心血保他一生平平安安。
“裳儿说错了,是我保护你。”
慕南凰温柔的抚上她的秀发,眼中的柔情再也无法隐藏。
这世上仅有二人相依为命,他不愿让云裳吃苦头,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他从不信什么天命,心里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命运从不会被他人左右。
倘若自己真的活不过二十五岁,他也会留好后手,让云裳衣食无忧度过一生。
此刻的无衣手中正拿着一卷书简,他慵懒的躺在长椅上,和煦的日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的旁边放置着一张角几,一盘桑葚正摆放在果盘中。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看着手中的书简无衣大声的朗读出上面的内容,他望着蔚蓝的天空感慨万分。
不知慕南凰与云裳二人在嗜血宫的日子如何,想必那个人一定好好招待两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