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有些人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到头来人财两空,和沟渠里的烂泥没什么两样。”
慕之就是看不惯她这副狐媚样,每次瞧见她准没好事。
“你说我是烂泥,可你要记得,你我同在望雀楼,我们可没什么区别呢!”
白芷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手臂上的披帛,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减。
他们都是望雀楼的人,谁又比谁高贵呢?
每次出台她望着来往的宾客心里只觉得讽刺,有人从生下来就是高贵的,只有她这种人走在洛川城都会遭人唾骂。
她明明没做什么,最后被人指指点点的还是她。
那些男人讨好她,奉承她,不过是想从自己身上占些便宜罢了。
他们明面上说喜欢她,背地里却嫌她身份低贱,骂她不守妇道。
有几个臭钱就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呸,我和你才不一样,我可学不会你那狐媚样!”
“至少,我从不勾引男人,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的。”
白落不出台的这些时日,白芷可在忘雀楼出尽了风头。
那些男人为她一掷千金,名贵的钗环像野果一样扔在舞台上,白芷对这些照单全收。
她周旋在那些男人身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她们在忘雀楼中属一等乐伎,平日里为客人弹曲吟词,旁的概不理会。
只有最低等的乐伎才以色侍人,可白芷却是个例外。
她将那些男人玩弄股掌,十分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你没本事,还不许我同那些人把酒言欢。慕之,你管的可真宽!”
她掩面嗤笑,丝毫没将慕之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是同他们多讲了几句话,有人愿意当这冤大头。”
“他出钱,我卖笑,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况且我又不是你白落姐姐,她清高,背后还有个大靠山。”
“她不稀罕这些钱,我稀罕。”
白芷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错,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她是烂泥,那些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我来望雀楼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你看不惯也得忍着。”
“毕竟,我们还要在这楼里相处许久呢!”
白芷的话带着刻薄的意味,就算慕之瞧不上自己,也得顾忌着望雀楼的颜面。
“我就不该多嘴说这些,你偏要往沟里栽,旁人也是劝不住的。”
“别把我姐姐同你相提并论,你自己眼拙,偏要喜欢烂人。”
“说的多了反倒怪我们,真是不识好人心!”
白芷偏要攀扯自家姐姐,慕之心里不服气,自然将话都讲到台面上了。
“呦,那还真是多谢你为我着想了!”
听到她的话慕之愤怒地拂袖而去,白芷望向白落所在的房间,旁若无人地笑出声。
她们若真为自己着想,就不会去招惹周公子了。
那样的人竟也会被白落吸引住目光,几次来都是为了见她一面。
白落闭门不见,周宁轩就在楼里等了一天又一天。
每次瞧见他,他的眼里都只有白落一人。
凭什么呢?
他是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喜欢上她的死对头白落呢?
此刻的白落望着窗外的月色怅然若失,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为何她心里还会难受呢?
慕之说她是个很不错的人,自己听了也为郡天言高兴。
他那样的人,值得最好的。
从一开始她就清楚二人之间的差距,玉圻赐婚的消息传遍了洛川,听到风声她便去了清言酒楼等郡天言。
她问郡天言对这桩婚事的看法,若他不愿意,自己便想办法破坏此事,还他一个自由。
可郡天言只是笑出了声,坦然接受了赐婚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