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正觉得稀奇时,更让人预料不到的事也来了。
“站住!”
只见一身穿红色华贵婚装的男人从后面骑着马追了上来,挡在了王管家的马前。
阿罗望过去,那男子头束玉冠,面带怒气,俊俏气质却也不掩,身后抽出一把剑来,不偏不倚,那剑正好阿罗认识,是盛倓派人铸造的青钢剑,而送出去的就是盛倓最亲近的族兄郡南侯。
“小侯爷?”
阿罗口中喃喃了句,眼前这一幕,甚是让人咋舌。
“侯爷,侯爷您这是做什么?老奴今日成亲,还请侯爷放小的和内人过去。”
王管家到底是侯府的老人,虽说有威望,但是也都是主子给的荣耀,不敢怠慢。
盛余翔剑指轿子内的新娘,“王管家,本侯不为难你,本侯只想请尊夫人出来,有事想问。”
“这……侯爷,您看能不能等婚……”
还没等王管家说完,余翔便提着剑指着王管家说道,“住口!本侯可不是同你商量!”
底下的人不明所以,纷纷傻眼,方才八卦的那两个市井妇人又来了,“你看看,看看,这小侯爷今日可是要迎娶当今公主啊,怎的跑到管家这里拦管家的新娘子?看来传言侯爷和那老婆子是真的!”
“对啊,小侯爷撇下公主,来闹这一出,就是坐牢了这一点啊!”
阿罗窃听了去,转眼望去,余翔骑着高头大马,大马项上系着红菱,红菱下闪耀着的金辔头,格外醒目华贵,而马上之人,的确是身穿喜服,难不成真如那妇人所言,余翔……要娶的人不是丁香,而是师姐?
阿罗心里还感叹着,世间所谓情爱,都不过如此,结果没有几人能如意。
此间,正当阿罗还寻思着,轿子里的新娘子从轿子里出了来,四周看热闹的市井百姓都围过来议论纷纷,那新娘子不顾新婚,自己从轿子里下来,掀开了盖头,也是这般凝视着拔剑之人,眼角已经盈盈。
这一老妪……长得很是眼熟,阿罗看着,心中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阿罗指着他二人,不可置信的,却说不出来这种荒唐事。
丁香今日身穿喜服,头戴金冠,虽然芳华已逝,可是略施粉黛,终究浮现了了几分,能找到的,几度徘徊在余翔梦境里的年轻……
“我以为,你的剑端永远不会指向我。”
丁香苦笑着,轻轻抬起手,触摸到这冰冷的剑刃,像是触摸着那已经远去遥不可及的爱情。
是她,真的是她……余翔手中的剑渐渐垂了下去,眼角一滴泪淌落,余翔本来对丁香口称的余婆婆心怀恻隐之心,深觉不该,在几番控制之后,余翔决定迎娶反复出现在梦境里的,长得像她的女孩,大盛公主为妻,可是就在成婚当日,余翔却听到汇明对一女子说到丁香和垂老之药……余翔知道的那刻,脑海里纠缠的乱线终于一下子理清。
“丁香……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为何瞒我,为何?”
丁香的眼底颤抖了一阵,眼睛里倔强的泪水终于决堤,她听到这话,幸福极了,还有一天,有生之年,丁香可以看到二人同时身穿喜服的样子,真好,就算各自嫁娶,那也算好。
丁香从袖口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那纸张已经被折的有些磨损,看得出丁香经常打开。丁香看着这张,微笑一阵,将它递到了余翔手机。
余翔接过,打开来,竟是丁香的卖身契,她的自由身,余翔曾经幻想无数遍的就是竭尽所能为她赎身,从此相伴一生,可是,他到底没有做到。
“丁香自由了,她答应你了,她说,她愿意和你天涯海角,相伴一生。”
余翔拿着卖身契的手颤抖着,二人相顾,都是泪眼。
“丁香已经赴约了,如今,是余氏要出嫁了。”
不论周围如何议论纷纷,此刻,一华衣凤冠的女子拖着长长的喜服,在侍女的帮扶下赶了过来,阿罗怎会不识,正是多日不见的师姐,阿罗此时不方便,所以忙脱了身去。想着既然已经知道了丁香姐姐的去处,以后再有机会问候也可,现在不可惊动别人,故趁人不注意,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