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六年前就是这样，跟舅舅舅妈回去，我哭了一路，那时候易桁还是我的男朋友，我还不知道我脑子里有个祸患。”

“这次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你身体很健康，你爸妈会没事的，易桁以后也是你的男朋友，或许过几年，就是你的丈夫。”

“……”丈夫吗？她不敢想。

程渺低头未语，她真的不敢想未来，她和易桁的未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姜汀的电话终于打开了。

此时此刻程渺的情趣已经差不多稳定住了。

“怎么样？”

“叔叔阿姨没事，你放心好了，不过他们现在还没醒，你别着急。”

“真的吗？”程渺还是怀疑的，“他们伤到哪了？”

“渺渺，真的没事你不相信我吗？”

程渺想了想，才讲话，“没有，我相信你。”

“那我去看叔叔阿姨了，先挂了。”

姜汀挂了电话之后，离开重症监护室门口，步伐缓慢的往最近的椅子走去。

“老公，渺渺那边我已经骗过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来？”

“周叔还在手术上，下午的飞机过去，你那边的医生我已经沟通过了，周叔跟我一起去的话，会没问题，沫沫在妈那吗？”

医学上的用语姜汀大多听不懂，她只听到医生说阿姨是颅脑损伤，后来她就把手机交给了医生了，医生和扶漠讲的太多专业，她不敢乱猜。

“嗯，妈在渺渺家照顾姥姥，她那边没事。”

“程叔和邹姨这边也会没事的，你早餐吃了吗？”

“没。”

“老婆你现在找舒谨他们吃早餐去，现在邹姨那边也进不去人，听话。”

“会没事的吧？”

“肯定会没事的，老公下午就能到了。”

***

程渺跟秦木临是在傍晚到的医院，西方的天际被晚霞炎染的像是血一样的红，红到了程渺的眼睛里。

“渺渺，阿姨在做手术，扶漠带来的易桁，就是之前给你做手术的医生，肯定会没事的，周叔可厉害了。”

程渺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那我爸呢？”

“叔叔腹部中了几刀，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过了今夜，明天就可以出来了。”

程渺抱着脑袋滑到地上团成一团，她好累，怎么还有事这样，六年前她切身经历过一次的苦痛，为何这一次还要上演？

“渺渺。”

姜汀要蹲下去扶程渺，被秦木临拦住了，秦木临摇了摇头，姜汀收回了手。

“谢谢你把渺渺带来，不然她一个人我真要担心死。”

“没什么，程渺也是我的朋友，手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十分钟之前，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进去的。”

走廊的风有些冷，秦木临将外套脱下来披在程渺的背上。

“姜汀，你陪着她，我去给她买点喝的来，你喝什么？”

姜汀摆摆手：“我不喝，你买点热量高的给渺渺，我看她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想吃东西了。”

“好。”

拐弯之后，秦木临将手机拿到了耳边。

“你是不是指使安家做什么事情了？”

“我？做什么了？刚喊你半天没回应，我还有以为你按错了，安家做什么了？”

秦木临声音接近冰点：“我和程渺现在都在L市，程渺的爸妈都在重症监护室，昨天晚上来了一帮闹事的，除了安家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