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红灯，车正好停下，前座的人和后座的人四目相对。

邵依若慌乱之中避开了莫凛的视线。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哎，小莫啊，你觉得我们若若的脾气怎么样？我觉得这个事情你有发言权。”

“我觉得很好，女孩子就要有点小脾才有个性。”

邵依若清了清嗓子，莫凛还有话没讲，他便不讲下去了。

“爷爷，你问他干什么，她怎么会跟你说我的不好，爷爷，花我给你拿着，你休息会儿。”

“没事，我不累。”

从医院到墓园，很长一段路程，莫凛便在下面等他们。

太阳越升越高，今天天气晴朗，碧空如洗，温度适宜，河岸边的桃花开了，莫凛走近，抬手想要触碰，犹豫片刻又收回了手，邵依若也喜欢桃花。

过了很久，邵依若和邵老爷子才下来，邵老爷子精神不错，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邵依若却眼睛红红的。

莫凛即刻上前从邵依若手里接过邵老爷子的轮椅。

“爷爷，感觉还好吗？”莫凛问。

“好，没事，出来走走这心情也好了些，那边有桃花，你带若若过去走走，我好久没出来了，想晒晒这里的太阳，这里的太阳这么好，我家老婆子肯定喜欢。”

没等到莫凛叫邵依若，邵依若就往桃花树那边走了，没走远，就在河边，双手撑着护栏。

“要不要抱抱？”

一股力气直直撞到莫凛的怀中，莫凛手臂收紧，吻了吻她的发顶。

她很爱红色，可从过年到现在的莫凛一次也没看见邵依若穿红色，今天甚至连妆都没化，她往日里不化妆是不会出门的。

“等有时间，等爷爷病好了，我带你去芬兰玩好不好？你喜欢的圣诞老人的故乡。”

邵依若脑袋在莫凛的怀里动了动，声音很小：“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只是邵依若的动作遮盖了她的声音，莫凛没听清邵依若在说什么。

“什么？”

“没什么，本小姐讲话不讲第二遍，不许动！”

莫凛放在邵依若后背的那只手陡然停下所有动作。

“我不动，想哭就哭吧，不会有人知道。”

良久，邵依若特意让莫凛看了她的眼睛，莫凛说她的眼睛不红了，她才抬步走向爷爷。

回去的路上，莫凛听了不少邵依若小时候的事情，他认识她时，她虽然才十五岁，但这么多年，她的脾气性格和十五岁那年比起来，变化没有多大。

她对他讲话没有曾经那么浮夸。

“我下午过来接你？”

病房门口，莫凛把外套给邵依若仔细穿上。

“你今天有事吗？”

如果邵依若有事情的话，那他和楼年的约定完全可以推掉。

“没事，怎么了？”

邵依若叹气，肩膀都塌下去了，看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苦恼的事情。

“我今天要带甜甜去见何医生，你陪陪我爷爷，你放心，我爸爸是不会来的，除非我爷爷下病危通知，不然他是不会来的，我妈就更不用说了，你不用担心被他发现什么，还有他派来的那些人都被我赶走了。”

“好。”

“那我走了。”

时间后移大概二十秒，莫凛出声：“邵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