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要配方,原来是想做给易桁吃。”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谁说我要做给易桁吃了,我是觉得那鱼特别好吃,我做给远哥出不行吗?我就是做给远哥吃的。”
程然将程渺的长发抓到身后,帮她扎了一个清爽的丸子头。
“渺渺,你就接着忽悠吧,我要是相信你了,那我今天就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姐,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我觉得你脑子挺好的。”
程然不恼,反而笑了,“渺渺,你先别急着生我的气,让你生气的事情还在后头呢,我不会告诉易桁你是为他做的鱼。”
程渺放弃挣扎了,败下阵来,凑近程然:“姐,既然你都清楚,就别再问了,也别说出来,不然有些人太膨胀了。”
程然的打了个响指:“明白,我去帮你处理鱼吧,鱼给我,你去切配菜。”
一道鱼,程渺做了半个小时,那两人明明还有很多其他的菜,结果就是一口没动,都在等她的鱼。
程渺忽增压力,就她半斤八两的做菜水品,怕是要让两位失望了,于是程渺更加严谨,将菜谱前前后后看了十几遍,能倒背如流。
鱼出锅了,程然试过之后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程渺不太相信自己的水平能做出让程然陈称赞的菜,她尝了尝,虽然跟餐厅里的味道似乎有些出入,但是对比她以前做的那些,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任远和易桁一边吃一边夸她,膨胀的不是易桁,变成了她。
饭后,程然在院子里的花房磨了咖啡,程渺不能喝,程然便榨了一杯果汁给他们。
今天的花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夏天的痕迹,明明外面的世界还是温暖暖春天,或许是这里恒温的原因,那些在外面还不到季节绽放的话,在这花房里已然争相开放。
攀附在北边玻璃墙幕的蔷薇花,渐变红色的精致花朵爬满了整面玻璃墙,拱形的柱子上也缠绕了一些藤蔓的花朵,地上的花盆里还有很多程渺不认识的话,整个花房都在诉说两个字。
浪漫。
“你这地方真不错,这些花谁打理?”任远端起咖啡,还很烫。
“这些年都有园丁师傅在打理。”易桁回道。
彼时的他们正坐在花房中间的长桌旁,适宜的温度,浪漫的环境,谱写精致生活的优雅。
“对了,我去切点水果过来,你们聊。”
程然站起来,经过易桁身边的时候,喊了易桁一声:“易桁,你来帮我下。”
易桁走了没两分钟,任远也站起来:“这咖啡太烫了,我还是喜欢冰咖啡,我去找点冰块来,渺渺你要吗?”
“不用,谢谢远哥。”
花房里很快就剩下程渺一个人。
置身其中,她恍惚还能记起当初喜欢坐在这里发呆的少年,她在这里给他伤口恶化的脚上过药。
他闻到她的草药味,她骗他说家里是开中药铺子的。
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小小的程渺觉得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她那时候只能偷偷的关注他,最初的时候甚至同他讲话,她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情情况。
而今,那个十六岁的少年长到了三十岁,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衰老的痕迹,只在不断的修饰他的棱角。
而她早就已经摆脱当初那个自卑到极点的少女了。
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十四年了,十四年前易桁忽然消失的那一天,十三岁的程渺以为他们的交集就此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