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姥姥又去找隔壁的王奶奶聊天去了,桌子是易桁收拾的,地是许因拖的,程渺想插手都没有机会,被许因安排在沙发上,手里还有一份饭后水果。
“二哥,满不满意?”
易桁将碗筷放进洗碗机,对许因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下次想要什么东西,直接跟二哥说,不用担心价钱。”
许因小声的吐槽道:“说的好像以前不是这样,知道二哥你最大方了,好了,你跟程渺姐姐约会去吧,我在家陪姥姥。”
易桁刚走出厨房,程渺就狐疑的凑了上来:“你们俩今天是不是在计划什么事情?”
程渺顺手塞了一块菠萝到易桁的口中,看见某人被酸的变了表情,程渺得逞的笑了。
“我……这么酸……什么事情?许因以前不勤快吗?”
“不是啊,是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易桁拥着程渺走到沙发边坐下,“难关当然要一个一个攻破,我先讨好姥姥,以后再求你爸妈原谅的时候有了姥姥这个助攻,我就容易许多了。”
程渺轻嗤一声,转过头去,揉揉肚子,“你还挺有办法的,我下午要去看我爸妈,你的伤口换药了吗?”
“还没有。”
“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你换药的地方跟我爸妈都不在一栋楼,应该不会遇见我舅舅。”
“如果遇见了呢?”
程渺锤了一下易桁那只完好的胳膊,“乌鸦嘴?不能盼点好?你自己不也说了一个一个来吗?你先讨好我姥姥,你有吃药吗?”
“什么药?”
程渺扶额,“我今天去诊所给我姥姥拿药,我问过医生了,现在天热,你最好要吃消炎药。”
“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
程渺挣脱易桁的怀抱,去给易桁拿药,“关心你还不好?你是不知道你在厨房讲话有多酸,说的我好像从来没关心过你一样,你在这等我。”
没多久,程渺拿了药丸和温水过来,看着易桁把药吃下了,她才放心上楼去。
许因从厨房露出一颗脑袋来,“二哥,幸福哦,谁说二嫂不想见你了,二哥,你可够小气的。”
“你说什么?”
“我说二哥是个醋坛子,哈哈哈,我去找姥姥了。”
***
易桁在换药,程渺不敢看易桁那伤口,她果断去了隔壁的住院部。
她走进病房的时候,舅舅在削水果,邹静身上还连接着仪器,还没醒来,一切正常,唯有她在昏睡。
程渺心骤然一痛,看向别处,默默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渺渺,会没事的。”
“舅舅。”
邹康这些天一直撑着,乐观的面对着,如果他也悲观的话,那程渺该怎么办?
“我爸爸呢?”
“跟医生去做检查了。”
“我,我去看看我爸爸。”
无人的拐角,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窗外的风裹挟着炎热扑面而来,呼吸忽然一窒,在即将窒息的那一刻,程渺猛的转了过来。
如此,反复。
汗水和泪水掺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有无边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叠加在一起,毫不留情的狠狠压在她的背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跟医生了解完情况之后,虽然医生说的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悲观,但是妈妈一天不醒过来,她无法往的方向想。
“渺渺来了?今天休息的不错。”
“爸。”彼时的程渺早就已经控制好了情绪,将所有的苦楚隐藏在心底。
“渺渺,会没事的。”
和舅舅是一样的话语,虽然都是安慰,但却只会使程渺的心更加的沉重。
“你姥姥说你带男朋友回家了?怎么没带来给爸爸妈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