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易桁你问我这话,我感觉我必死无疑了,可怜我这条命,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你不会死的,我就算是拼上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你出事,最起码吃喝不愁,这里应该是南方的森林。”
程渺俯视易桁“……”
“我看到了棕榈叶还有芭蕉叶,不过那芭蕉长的真烂。”
“???”
“你放心,我能带你走出去,一路向北,总能找到出路。”
程渺叹了口气:“想想会跟你死在一起,我就死不瞑目。”
“……”“程渺,你对我意见也太大了吧?”
程渺瞥了易桁一眼:“对,意见超大,我还没跟秦木临结婚,我不想跟你死一起,”
“……”这一次,易桁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说法,他在石头旁边站了不到一分钟,便沉默的走了。
程渺抿了抿唇,心理负担更重了,所以他们两个一定要走出去,谁都不可以死在这个地方。
即使走出去的希望很渺茫。
天空飘来了一朵云,倾盆大雨瞬间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程渺撑着鹅卵石要坐起来的时候,手下滑了,人跌倒在地上,脑袋摔蒙了。
等她意识清醒的时候,视线里是易桁那张令许多女性为之尖叫的脸。
“程渺,程渺?”
“呼,别叫了,魂回来了。”‘’
“没事吧?脑袋还疼吗?”
程渺手掌撑着地面坐起来,她发现她被易桁抱到了这个集装箱里来了,雨水打在铁皮上,噼里啪啦的响,令人心烦不已。
“不疼了,谢谢你。”
“……”她跟他还是这么客套。
从前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程渺挣脱易桁的怀抱,走到集装箱的门口,抱着双腿静静的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沉默着,视线和心思都飘向远方。
易桁也随着程渺坐下,距离她不远也不是太近,近了他怕程渺会反感,会躲开,下这么大的雨,她身体才刚好,哪能出去淋雨。
“这雨和我老家的好像,岛上的雨也是说下就下,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程渺既然已经主动开口了,易桁找了个台阶就下来了。
“我知道,那时候,你经常头发湿漉漉的来,你仗着我看不见,就骗我说是跑久了,汗水多了,弄湿了头发,想起来,你那时候谎言虽然挺多的,但是对我却是十分的真心。”
“都已经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程渺不喜欢回忆往事,回忆往事根本就是在揭她的伤疤,她想往前看,而不是沉浸在往事的悲伤中。
“当一个美好的回忆说说,我好记得你给我治脚,那时候你身上总是飘着衣服草药味,我丝毫没怀疑你不是草药普的女儿。”
程渺笑了声,浅浅的很快速,“那就说明你真好骗。”
“那时候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草药味?”甚至起初,易桁都是靠着草药味来辨别来的人是不是程渺。
“算了,跟你说好了,如果真的走不出去了,死之前还能把你想知道的说出来,应该都无憾了吧,我爸爸有肾病,所以那时候一直在吃中药,我妈妈在工作,家里的家务做饭熬药自然就落在我身上了,还有个秘密,你要不要知道?我以前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
“什么?”
“其实我身体里现在只有一颗肾,另外一个在我十五岁那年移植给我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