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何夕站着不动了。

紧张的看着不远处暴动的识海，感知中识海内所有的力量都在向那边汇聚，脚下的海水仿佛在流动，冲刷着何夕往那边走去。

她努力站稳，没有动弹，只紧张的盯着哪里。

那里仿佛有一尾鱼正在游荡着，那鱼不断的变换着形态，一会是猫，一会是人，一会又恢复了鱼。

何夕心里有个猜测，却也不敢肯定，脚下的海浪渐渐加剧，好像要把她也冲刷过去。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危险，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她心焦。

何夕后退了几步，平心静气，伸出一只手放入识海之内，暴动的场面渐渐的停止了，那游弋的小鱼好像也平静了下来。

识海再次恢复了平静无波。

她结束了内视，结束了修炼，转身回了幻音铃。

“师父，新生出来的魂魄究竟是什么东西？”

怎么会是鱼？

她明明是个人，难道不应该是个人么？

或者是只猫。

“新生出来的魂魄？”昔容笑了笑：“怎么，你已经有第二条命魂了？”

何夕声音一滞：“还……还没有。”

“这命魂就跟你的脾气性格一样，是要塑造的，你现在看到是一条鱼，也许等她彻底生出来那就是一个人。”

塑造？

何夕忽然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那她有自己的思想吗？也可以像我一样思考吗？”

昔容无语的看着傻徒弟，沉默了足足半分钟这才伸手一敲她的小脑袋：“你胡扯什么？你的命魂，是你的命，你以为命魂是什么，是一个新的人吗？”

“难道不是一个新的人？”

她看那鱼自由游弋，看它时而变猫，时而变人，很像是有自己思想的模样，不像是归自己所有的东西。

昔容再次笑了：“何夕，你是真的傻啊，《九魂决》的确可以让你生出新的命魂，可这些命魂乃是你的命，他们并没有所谓的自己的意识，那些意识应该是你的才对。”

“我的？”

“若你不信可再去识海走一遭，验证一下。”

何夕心里有担忧，立刻闭目沉神进入识海，这次的识海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动。

“试着想点东西，比如海浪，或者那条鱼。”

何夕试探性的去想了一下，识海之内果真出现了风浪，出现了一条鱼，她想什么就来什么。

何夕愣住了，不太能接受。

“难道之前都是我自己想的？”

“何夕，你很没安全感？”昔容笑问。

何夕抿唇，来到这里，又变成猫，现在又被困在这里，能有安全感才奇怪。

“别担心，这里没有危险，雪把你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害你，而是在帮你。”

何夕猛然抬起了头，看着昔容。

他好像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你的识海之内，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昔容笑着回答：“何夕，别这么紧张，等你拿到了真正的命魂的时候，你就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了。”

何夕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的落到昔容身上，却见他原本半截的身体正在幽幽闪光，识海内的魂气好像在往他的身上游走。

何夕眼前一亮：“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