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你给我这个做什么?”程千低着头看自己手上的药包,明明是在问我话,可是嘴角却带着微笑。
“没有什么意思,就......就是送给你而已。”我有些脸红,不想要在和他说下去。
程千却笑了起来,“我还没有离开,你就已经想着让我当归了吗?”
当归,听着就觉得很有古诗词当中那种离愁别绪,游子远游他乡当归,良人在外征战当归,知己离别难寻当归。
一切的离愁别绪,只剩下两个字——当归。
我抿了抿唇,有些不乐意地嘀咕道:“你怎么把我说的跟人家怨妇似的?”
程千将当归放回到我的手心,然后握住了我的手,轻声低喃:“傻子。”
春天还末到,离别尚远。
可是过了年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春天真的不远了。
这个年过得着实有些平静,没有发生些什么大件,大家也都安安分分的,只是有天早上起床看见外面银装素裹的一切,我原来觉得有些开心。
是今年来的第一场雪啊!
已经过了看见下雪就想要堆雪人的年纪了,可是还是想要到雪地里去走一走,捏两个雪团扔一扔。
披着黑色披风的大伯母站在院子里,看见我过来了,对我笑了一下。
她保养的极好,方方面面都维持的十分体面也极有威严,后辈们在她面前总是下意识的收敛着脾性,不敢造次。
“大伯母。”
她点了点头,顺便道:“这些腊梅很香,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折两只放到房间里去吧。”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还是不要了吧。”我有些尴尬的拒绝,“这些花长的好好的,那就让他们好好的长着呗。”
大伯母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你这一点上他是和你姐姐有点像。”
我本以为他在夸奖我,正真想要谦虚着点儿,大伯母又继续说道:“一样的优柔寡断。”
我:“......”
和这些大人说话,果然很累。
她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拢了拢披风准备进屋,我犹豫了一下,追了上去问道:“姐姐呢,今年还不回来过年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大伯母淡淡道,“你往年不是也不回来?”
我哑然。
至少我还会有人问候一下,可是现在谁也不提尚莱的名字,这就让我有点难受了。
人都是好奇的猫。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那被埋藏在深处的恋情,其实大人们也是知道的,所以这样子的讳莫如深,不提起,是大家的默契。
就好像是在无形之中,抹杀了一个本应该美好的存在。
以前尚方和我说资源利用,那时候我就知道大家不是天真的小白兔,这样子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舍弃一小部分也是无可厚非的……才不是。
什么叫做大多数人的利益?对于我,这有什么好处?难道尚莱就不可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