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齐濯没有遮掩，也没有试图说一些别的话来转移视线。

他不知道郦如萱亲眼看到他在背后，做这样的事情是什么感受。

毕竟，郦如萱骨子里就是个善良的人，即使她经历的都是些不善良的对待。

但是，他也不想去隐瞒。

他一直记得，夫妻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坦诚。

这代表着对对方全然的信任，也是对自己的自信。

只有这样，夫妻之间才真的能做到心意相通。

他不需要郦如萱去做些什么，但是他想要的，是郦如萱对他所有方方面面的包容，是郦如萱在完全认识到真正的他，不那么完美良善的他之后，还愿意付出的那份爱意。

这对于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也是他最期待的东西。

两个人静默的对视着，郦如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理解齐濯，知道齐濯的难过和压抑。

在齐濯主动告诉她之前，她没有打算探寻什么。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再自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蹲了片刻，就在齐濯的目光变得幽深之后。

郦如萱突然开口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目光诚挚，语气坦然，没有丝毫的勉强。

齐濯没有想到，郦如萱给出的是这样的回复。

他眼睛很亮，像是从天上偷下来两颗星星，璀璨耀眼。

“你……”齐濯似乎要说些什么，在郦如萱有点儿茫然却真诚的目光中，咽了下去。

他走过去，蹲下身和郦如萱的目光平视。

笑了笑，伸手抱住郦如萱，紧紧的。

“是我想多了。”

是的，是他想多了，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郦如萱是他的老婆，心里的天平是完全倾向于他的。

在她面前，他可以坦然自己的愤怒，自己曾经的委屈，甚至自己报复的心思。

郦如萱不会嫌弃他，不会用奇怪的目光看他。

她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心疼他，是用自己细弱的手臂环着他给予他最大的力量，是用温柔的语气抚平他曾经的创伤。

这个人可是郦如萱，是他的。

郦如萱十分敏感的感受到齐濯的情绪波动，她轻轻的拍着齐濯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她隐约知道的那些事情，肯定还不及齐濯所经历痛苦的十分之一。

无父无母，生长在仇家，被欺负，被算计……

郦如萱简直不敢再想下去，想一想，心里就难过的不得了。

“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郦如萱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坚韧的强硬，“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懂得。”

虽然懂得，但如果是别人，她的性格不会允许她加入其中。

只因为齐濯，所以她即使放下了自己的仇恨，也愿意去帮他。

她很坏，坏到甚至不觉得做这样的事情是脏了自己的手，坏到甚至为能够帮到齐濯而高兴，而沾沾自喜。

更坏到，甚至为了自己的“坏”，而心满意足。

“不用，”齐濯抚摸着郦如萱白皙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