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笑起来:“怎么能说突然上门?早在半月前,女儿就已经让人递了拜帖过来。”
她没有说的是,还送了赵大人一本医书,那可是前朝孤本,就这么薄薄的一本,就花了一千多两银子。就这,还是收藏的人忍痛割爱呢!
子一从马上下来,上前敲了门。等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灰衣童子走出来道:“几位请进,我家大人就在丹房。”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只花文远和花容连带子一同童子进到宅院里,院子里到处种着各种药草,花容也看不大明白。
约摸一刻钟,四人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会儿正有青烟从房顶冒出来,花容猜测,难不成赵大人正在炼丹?
这到底是道士还是大夫?
正思索着,忽然听到“嘭”的一声,房顶的瓦片飞了几片出去。
那童子只是淡定的扫了一眼,又后退了两步,仍旧安静的等着,似乎是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三人也跟着后退了几步,稍稍觉得心安了些。
房门开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走出来,半长的胡子有一半都焦了,淡淡地看了花文远几人一眼,颔首道:“跟着我进屋吧!”
说完,率先朝着隔壁屋走去。
花容偶然透过窗户,看到刚刚冒烟的那间房里,确实有一个硕大的丹炉,这会儿仍旧在冒着烟。
等几人都进了屋,花容有些尴尬地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家具,甚至连桌椅都没有。唯一的陈设,就是几个蒲团。
没办法,几人只能盘腿坐着,至于花容,到底是女子,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跪坐。只是,这个姿势着实痛苦,也不知道这位古怪的赵大人什么时候才能给老爹看完?
赵大人看了花容一眼,神色缓和了些许,开始望闻问切。
花容在一旁听着,这位赵大人问的还真不少,有些甚至是她觉得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是,看他一脸的严肃,时不时皱眉,这心就揪了起来,该不会是很严重吧?
“你这病,能治。”赵大人确诊之后,只说了这五个字,然后招呼灰衣童子道,“松儿,拿纸笔来。”
就见那灰衣童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花容跪坐着,忍不住在赵大人敛目的时候换了一下姿势,心中暗道:“这里连桌椅都没有,难不成拿了纸笔过来,是要在地上写字?”
这么想着,就见那灰衣童子取了纸笔过来,连带着还有一个不高的小几,用来写字正合适。
花容忍不住吐槽,既然还是要用到,为什么不直接放在这里?这么搬来搬去的岂不是麻烦?
赵大人提笔刷刷写完了,看了花容一眼,似乎猜到她的想法——“这里是静室,放太多东西会影响入定。”
花文远将那方子接过,略看了看,讶异道:“这里面怎么还有肉干?”
他又看了看,其中似乎还有两味药,也可以做调料……
这是药方吧,可怎么看,都像是烹饪做菜用的。
赵大人瞪了他一眼,烧焦了一半的胡子都吹了起来:“谁说肉就不能当药用了?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连药膳都不知道么?”
“……”
花容忍不住设想了一下,药材里放入这些肉,会是什么样的味道?恕她想象力有限,实在是想不出来。
“那位杨医师说我这是痼疾,只用药膳——”
花文远倒不是没有听过药膳,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病单是用药膳就能调理好?
“那老头儿的医术,比起老夫可差的远着呢!”
赵大人听花文远提起老朋友,竟然毫不客气地道。
花容在一旁听的是目瞪口呆,这么自信,这么厚脸皮,也是没谁了。这位赵大人,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咳,晚辈能否问一下,您刚刚是不是炸炉了?”
花容一本正经地“请教”道,她很想听听这位自信的赵大人会怎么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