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啬拉开玻璃门,陈潜正拿着文件在门外等候。
看到秦啬的第一眼,他不由得怔住了。
此时的秦啬,与平日截然不同。
那双总是冷淡而极具威慑力的丹凤眼,此刻仿佛潮水初退,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湿润。
他的唇瓣也比平时更加鲜红饱/满,明显是刚刚被人亲吻过的痕迹。
更让陈潜几乎捏碎手中文件的,是秦啬颈间那条领带——绝不是他早上戴的那条。如果没记错,这分明是江启帆的。
陈潜眼睛猩红起来,他几乎能想象在这短短半小时里,江启帆对秦啬做了什么。
而秦啬又是以怎样的姿态承受这一切。
自己方才的敲门声,恐怕正好打断了江启帆的“好事”。
他强压翻涌的情绪,跟上秦啬走向会议厅的脚步。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将他从疯狂的嫉妒中稍稍拉回。
这是什么味道?像是牛奶……
陈潜深吸一口气,心脏失序的跳动起来。他非常确定,这缕奶、香是从秦啬身上飘散出来的。
会议进程有条不紊,陈潜坐在秦啬身侧,那若有似无的奶香不断萦绕在他鼻尖。
他看着秦啬一如往常般靠在椅背上,神情自若地听取汇报,只在结束时提出关键的建议和决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
没有人知道,不久之前,这个人曾被人撩拨到动/情出、萘的模样。
“陈潜。”秦啬皱了皱眉,平时的陈潜业务能力极强,从不会在这种重要会议上走神。
陈潜如梦初醒,立即恭敬地回应:“抱歉,秦总,昨晚没休息好。”
秦啬将会议平板置于膝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和陶氏集团的合作由你继续跟进,有任何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他并不关心陈潜睡眠如何,但若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他会考虑换人。
陈潜点头应下。他清楚秦啬的言外之意,只得强行收敛那些黑暗的、不可见光的妄想。
当前最重要的,是留在秦啬身边。也许有一天……
“这周五晚,《假戏真做》综艺首播,负责团队重点关注舆情动态。”这档综艺因江启帆的加盟早已未播先热,但秦啬要的,是一开播就全面碾压同期所有节目。
江启帆并没有离开。他独自坐在秦啬办公室的沙发上,翻阅李晓发来的几个电影剧本。
这些本子无一不是精挑细选之作,情节和制作都属上乘。
然而一旦接下,就意味着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他几乎没多做考虑,便回复了暂不接戏的决定。
邮件刚发送出去,玻璃门便被推开。江启帆抬眼望去,进来的却不是开完会的秦啬。
来人是秦怀。
他很少出现在秦啬的办公室,但自从昨天见到哥哥后,他竟又一次做了自初次梦遗后便不断缠绕他的那个梦。
梦中他的哥哥化作勾魂摄魄的妖精引诱他;而他自己则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边喃喃喊着“哥哥”,一边……。
醒来后的空虚与痛苦驱使他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却没想没见到哥哥,反而撞上了另一个男人。
“江启帆?你怎么在这里?”
“秦二少。”江启帆从容起身,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作为秦啬同父异母的弟弟,秦怀却始终对自己哥哥的情人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原剧情中,他总在秦啬与余清越争吵后,像只热情的小狗般去安慰余清越,惹得秦啬醋意频频。
然而昨晚的宴会上,江启帆清楚地注意到,秦怀的目光根本没有为余清越停留,反而全程追随着秦啬,神情热切得异常。
江启帆心底一沉,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哥哥抱有非分之想吧?
秦怀与秦啬长得并不相像,若非知情,根本无人能看出他们是兄弟。
“你喜欢我哥?”秦怀轻易便看穿了江启帆的意图。
这十多年来,有无数的“苍蝇”围着他哥打转,尽管秦啬从未接受过任何人,仍令他极其不快。
他不愿承认那是嫉妒与不甘,为什么这些外人都有资格追求哥哥,唯独他不可以?
更何况,这些人根本配不上他哥。
“你配不上我哥。”秦怀语气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