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诏。都是无中生有。我想你是不会知道的。”他望着她,星眸澄澈,笑容温暖,“是不是?”
“我……”她心悸不已,千言万语涌上喉口却说不出来,终只能笑笑咽下,“我确实不知道。”
“回去么?”鸿昭的声音越发温柔,“随我回去。我保证会像方才一样,绑住自己。绝不……”
凤翎下意识捂着自己的领口,佝偻着身子,尴尬地笑。
他看见她惨淡的眼神,念及那盘踞的一支荀草,心口一阵酸痛:“我绝不使你为难的。你莫怕……”
凤翎不言不语。
“傻妞……”
凤翎仍是沉默。
鸿昭叹了一声,笑道:“你不回去,也没关系。你等着,我有攻城的利器,远之这一来,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自觉自愿大开城关把你送回长安。”
“鸿昭……”她抬起头,望着那双星目,声音微微发颤,“如果……我是说如果,那血诏是……”
“哎呦。”
鸿昭一声哀嚎,打断了她的假设。
“怎么了?”
“疼死了。”
“疼?哪儿疼?”
“这儿。”鸿昭一指嘴角,挤出一脸坏笑,“大概假毛粘得太紧,发干,要么你给救救命,舔一舔,舔一舔就好了。”
“舔……舔你个鬼。”
凤翎愤愤,想要甩开他的手。
“哎!真的。不骗你。”
他死死攥着她的手,低下头,将那张“蛤蟆嘴”凑过来。
“不是说好……不乱动……”
热气从他唇间透出,氤氲在冷风中,凤翎闻到了那久违的薄荷草味。
“我并不曾动手啊。”
凤翎本能地朝后仰,心虚地抵抗。
她知道,就在不远处,一定有满天“星宿”窥伺着他们。不消一个时辰,消息就会长了翅膀传回长安。
她该怎么办?
她是吴子虚的娘子。
他是鸿孟明的儿子。
她知道,他在这里,一直都在。可是,他在,又能怎样呢?
鸿昭等了一阵,就像往常那样,没有回应。他直起腰,讪讪笑道:“天寒地冻的,你要小心,我……”
他的话被截住了。因为就在那个“干得发痛”的地方,一双小巧的唇瓣贴了上来,开始温柔地摩挲。丁香小舌笨拙地勾勒着他唇角的弧度。
她抬起头,面上桃杏,眼中秋水。
“你的假毛……有点扎人……我……”
吃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裹挟进“窝头”里,几乎窒息。
他贪婪地汲取她娇唇中的香津,有如困顿绝望的旅人预见了救命的甘泉。他的唇太烫了,烫得她心口发颤,暖流就此走遍全身。
凤翎看见了,腊日的月勾是冰蓝色的,冰蓝色泛着薄荷草的香味。
恍惚间,暗夜里的零落星辰仿佛都在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