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萨梨姐,这里有一串钥匙哎,是我们艺人的吗?”地上有一串明亮亮的钥匙在车等下泛着光,将一身行头全换回来的黄绵绵弯腰捡起好奇的询问。
“在这车里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明天给他们就是了。”正在开车的人伸手接过,放在了收纳盒里,“男生们都是粗心大意的。”
“可你不也是男的……”
长发青年倚着门框睡觉,他的脑袋东倒西歪着,一看就睡得特别死,尽管他平时睡眠质量不怎么样,可是今天实在折腾的太困,一闭眼就睡着了。
只是他睡得依然不踏实,不断做着匪夷所思的梦。
先是梦到小时候妈妈带着自己去玩儿童乐园,他吵着要吃冰,然后妈妈买了一个放满了香菜的冰淇淋给他,他于是大哭着钻到了一个狗洞里。狗洞里有一个会讲话的兔子,他抱着兔子爱不释手,问它想不想吃胡萝卜,兔子从他怀里跳出来,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如果想把自己抱回家就要喂自己很多很多的香菜,于是他又哭着跑开了。
接着他十岁了,家里的人为给他庆贺弄了一场盛大的主题趴,看不到底的餐桌上摆满了找着餐盘盖的菜肴,阿姨们问他饿了没,他兴奋地点点头,然后餐盘盖们一下掀开,里面全是塞的满满的香菜!
正在熟睡的师小夏无意识的挥了下手,他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额间点点渗出的全都是冷汗。
又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他在海边散步,突然风暴来临,将他一下刮到了长满香菜的海里,大量的香菜顺着他的鼻子和嘴巴往里面灌,越来越多的气味难闻的绿色植物夹杂着千钧力度将他重重湮没……
脸上的汗水顺着额头划过脸颊一滴滴的掉落在衣襟,深入睡眠的师小夏突然睁开了眼。一把伸手拽过自己放在门口的垃圾桶,长发青年将脸埋在桶里一顿狂吐。涂完以后他无力的倒在一边沉沉闭上了眼。残破的通道玻璃上,一点曦光开始跳动在水平线上。
阎小秋因为作息没有规律,很少有早起的情况。昨天因为现成的保姆一直没有回她电话,害得她只能三顿都吃泡面。饿了一天肚子,今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只睡了两个小时就爬起来开着车直奔城外郊区。顺着破旧的小楼往上走,少女不禁皱眉捂住了鼻子,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隔夜的酸臭味,非常辣鼻子。
上了三楼的楼梯,少女突然愣住了,她的面前正呈着斜七扭八的一具身体,长发黏在脸上,身边还放着个垃圾桶,原来臭味就是从里面散发的。打着抖索上前一步,少女拨开满头的长发,看见一张熟悉又苍白的脸。
“哥?!”
闻到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
师小夏慢慢睁开了眼。
外面的光线聚集在他的眼睛里,终于雀跃出一丝生机,他迷糊的眨了眨眼皮,发现周围一片纯白。自己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上正挂着点滴。
他难过的动了动喉咙:“咳咳……”
“你醒啦!”坐在椅子上码字的女孩子一下将头从电脑前抬了起来,满脸高兴。
“我怎么了。”青年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她。
肤色发色同样很浅的女孩子一下跳了过来,满脸关切:“你病了呀,医生说你发烧了,还得了急性肠胃炎,要挂三天的水。”
“我不记得我吃了什么……”青年一时迷茫,他什么都没想起来,“香菜吗?”
面色同样苍白的少女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亲人:“真烧成傻子啦,香菜跟急性肠胃炎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不是最讨厌香菜的吗?”
“没什么。”师小夏平静的说,“我想吐。”
“……”阎小秋看自家兄长将头埋在垃圾桶里吐了好久,一脸灿烂,“哥,你也算在城郊校区出名了啊,今天我救护车来的时候,外面那一圈围观的人真可谓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哎你没看见太可惜了,你在昏迷中提前享受了一次vip的明星待遇呢!”
回应她的是一个白眼。
“你瞪我干嘛,要不是我,你晕过去几天都不会有人晓得呢。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保重身体。”
师小夏漱了漱口,慢条斯理的问道:“哦,是吗,那为什么某人到现在都不会做饭?”
妹妹明显被噎了一下,嘴巴一撅:“我要是会做饭,那怎么判断你会不会出事呢?你昨天没接电话,害得我只吃了三顿泡面。”
“深得我真传,倒是很会给自己台阶下。”他指使说,“好了,把我手机拿过来。”
“又没人打电话给你,这时候还工作啊,业内劳模?”阎小秋将充完电的手机递给他。
长发青年懒散散的靠在抱枕上,没血色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美:“你也知道我是工作狂。不过呢,作为病患我现在懒得动,所以你得帮我查查昨天晚上参加月曼丽舍晚宴的人员名单,要全的;哦还有帮我去办公室一趟把我电脑拿过来,我要办公;杏林街上的糖葫芦挺好的,也帮我带一串回来;还有我昨天的床单还在外面忘了收,你回我家一趟给我收起来叠整齐了。”
“麻烦精。”阎小秋撇了撇嘴嘀嘀咕咕,“怎么还没有人来把他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