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则是刚才自称为夜塚的人,只见他身着一袭长衣,白衣若雪,墨玉长发、剑眉如画、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翩翩少年,看似十八岁左右年纪。
“冷……冷烟?”
铁老大吞吞吐吐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惊讶,脸上的疙瘩充血更是要挤出一盆血油来。
原来那坐在夜塚对面为他抚琴的美丽女子正是青楼的头牌冷烟姑娘,而铁老大心里对冷烟心生爱慕之情在整个青楼里面那是众所皆知,可无奈的是冷烟姑娘对铁老大却一直非常冷漠爱理不理。
而如今看到冷烟竟然在为一个外来的男子微笑抚琴,神情之中满是柔情。
铁老大看到了以后怎能不心如刀绞?
此时他顿时杀机四起恨不得立马将站在旁边的翩翩白衣少年夜塚生吞活剥了。
铁老大只说了“冷烟”两个字以后便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有千言万语可是一张嘴却又只剩下只言片语。
冷烟看到铁老大竟然敢直接踹开房门闯进她的房间里来,于是她“唰”的一下拍案而起怒目而视的盯着铁老大冷冷的责问道:
“铁老大,你竟敢直接闯入我的房间,难道你也想像对待别人那样对我用强不成?”
夜塚见冷烟昂首挺胸站在那里的一股气势竟也不输世间大部分男子,特别是面对这么一位虎背熊腰的铁老大竟没有一点畏惧,夜塚当下就心生佩服之意。
铁老大见冷烟如此生气,原本他想要质问冷烟的想法早已被吓得烟消云散,此时心里只想着该如何向冷烟赔罪哄她开心才是。
铁老大抓耳挠腮倒像是自己做了坏事一样,他战战兢兢的赔笑道:
“嘿嘿嘿,冷……冷烟,这一切都是误会,这个狗……额……这个臭小子大白天的公然闯进我的家里面偷了我的钱,我是来抓他的。”
铁老大说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低,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然只剩下蚊子般大小,就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就连原本说夜塚是“狗杂种”的话都改成了“臭小子”。
夜塚此时正坐在旁边拿着酒壶仰头咕噜噜的喝着酒也不用酒杯,只见他他翘着二郎腿抚掌大笑道: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在风谷镇里面搜刮民脂民膏惹得百姓敢怒不敢言的铁老大吧?啧啧啧,果然这一身的肉都是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填出来的,嘿嘿。”
说完以后夜塚头一仰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还不停的吧唧嘴说着“好酒好酒”,他这一言一行总让人觉得他像是一个市井无赖,让旁人见了不免觉得可惜了这一副俊美的皮囊。
铁老大见夜塚竟然在冷烟面前直接戳穿他平日的所作所为,他一手指着坐在椅子上的夜塚青筋暴起大怒道:
“胡……胡说八道,我受命于风氏修仙一族帮忙管理风谷镇,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你……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
“你就怎么样?难道你想要灭我的口么?哎呀呀,我还知道许多你的丑事,比如说你用计侵占了隔壁老王家的田地,还有啊,你还纵容手底下的小弟酗酒闹事还打死了人……”
夜塚这个时候索性盘腿而坐双手交叉抱胸带着一股醉意摇头晃脑的笑着说道。
“你住嘴!”
铁老大被夜塚彻底激怒了,此刻他哪儿还能顾得上在冷烟面前保持体面,一心只想着杀了夜塚以泄心头之恨。
他从后背之上“唰”的一下拔出了一把一人多高的巨大的铁锤突然迈出一大步冲向夜塚,铁老大双脚踏在木板上咯咯作响,在场的众人包括冷烟在内都以为夜塚是不可能躲过这一下的,他势必会成为铁锤之下的一摊肉泥。
情急之下的冷烟赶紧大喊:
“住手!”
可是这一次铁老大一心想要杀了夜塚,怎么可能收手?
眼看那巨大的铁锤带着一股劲风席卷而来朝着自己的天灵盖砸了下来,夜塚终于缓缓站了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打了一个哈欠才慢慢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大铁锤刚好从他的身前贴身滑过卷起了他的衣襟,这一下竟被夜塚给如此轻松的都过去了,若是稍微偏差一寸的话恐怕夜塚便会成为一滩肉泥。
只见他神情淡然自若,嘴角微微上扬,伸手缓缓的从袖子里面摸出一张七寸长、三寸宽左右的黄色符咒,上面画着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黑色图案。
原本懒洋洋的夜塚突然两眼一挣,眉宇之间露出一片肃杀之意,他将符咒往前轻轻一扬,只见符咒非常诡异的一动也不动的泛着金光定在空中,然后他双手合十快速的结了一个“不动明王印”同时嘴里念着“断魂咒”的口诀:
九幽英灵,诸天神魔;
若闻我命,跪吾身前;
黑白无常,听我差遣;
急急如律令!
待夜塚的咒语念完之后,只见那张泛着金光的符咒突然化成了一道黑色的英灵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