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木看了一眼迟瑾年,他自顾自的喝着酒,又看了一眼贤妃,她嘴角挂着讥讽,似乎在嘲笑自己无知和蛮横。一下子,阿依木觉得万分委屈,凭什么?凭什么两人在,迟瑾年就要赶自己走。
难道真有什么悄悄话要说?迟瑾年和贤妃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不行,她想留下,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偏要知道。
可一瞧贤妃嘴角挂的讽刺的笑容,阿依木还是受不住,气愤的将酒杯甩下:“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听就不听,还真当本公主好奇吗?”
眼见着人离去,莲安再在周围查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朝迟瑾年点了点头。
贤妃只觉得心头一阵乱颤,皇上,皇上果真因为肚子里的孩儿,多关心了自己一点。阿依木公主在后宫霸道了这么久,总算是吃亏了,真好。
她暗暗决定,以后生下这个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对待,按父亲说的,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孩子拴住皇上的心。
越想着,贤妃脸上的笑容越甚,迟瑾年瞧着这一幕,心中颇为无奈:“贤妃,有件事朕必须跟你说清楚。”
沉浸在自己遐想中的贤妃毫无防备:“嗯,臣妾听着呢,皇上您说。”声音中透着甜蜜,叫迟瑾年听着皱紧了眉头。
然而既然已经开了头,就注定没有收回的道理。
沉默半晌,迟瑾年见贤妃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这才微微垂下眼眸:“其实贤妃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朕的。”
贤妃的脸一僵,笑容尴尬的挂在那边,很快强颜欢笑:“皇,皇上,您是不是说错了话?臣妾的孩子如何不能您的呢?那晚,是莲公公……”
“是!”迟瑾年的话非但没有让贤妃安下心,反而内心越发惶恐起来。九个月,如果九个月的努力,最终只是证明自己的可笑,那么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因为她在迟瑾年的眼中看到了认真和严肃。
希望一下子破灭开来,眼前星星点点,她依旧听到迟瑾年的声音:“是,当时是莲安去传唤的,的确是朕翻的牌,只是与贤妃你一起的,并不是朕,而是一个侍卫。”
迟瑾年生怕自己一时心软说不出来,急急忙忙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其实朕原本想着,若是宴儿真的生命无多,这般留下一个孩子,也许能继承大曜的江山,朕绝对不能背叛宴儿,初次下策实非所愿,贤妃,如今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弥补你……”
迟瑾年没有注意到,贤妃的身子在轻微晃动,此刻的她已经听不到迟瑾年的话了,她的眼前也是一阵迷茫,猛地,强烈的刺激让她终于忍受不住,整个人要向后倒去。
可怜一直关注的莲安老胳膊老腿儿,急忙上前托住贤妃。
御花园的事情很快传到正在批阅奏折的迟宴耳中,她皱眉:“好端端的,贤妃怎么会突然晕倒?难道是跟阿依木有起了冲突不成?”
云娘如何能知晓,轻轻摇头:“奴婢也不知,听闻之后莲公公将凉亭周围的人都遣散了,根本没人敢靠近,娘娘你说,是不是皇上觉得贤妃这肚子里的孩子会影响他与娘娘您的感情,一狠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云娘!”迟宴呵斥,“别成日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瑾年是什么人,本宫再清楚不过了,他如何会这般心狠手辣?”
云娘的脑袋垂了下来,嘴角一撇,尽是不以为然。要知道皇上为了皇后娘娘,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难以想象,这个,还真有可能。
显然云娘是误会了迟瑾年,迟宴焦急赶去的时候,太医已经把完脉,说是贤妃因为突然遭受刺激晕厥的,开了一副安神的药,很快就退了下去。
阿依木公主不屑:“哼,果真大曜的女子身子就是孱弱,动不动就晕倒,不过还真是,皇上您究竟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居然能让贤妃晕厥过去,臣妾真是好奇呢。”
迟宴深知阿依木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不跟她计较,拉了迟瑾年到边上,小心翼翼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贤妃这件事你可别说是凑巧呀。”
纵然之前迟宴曾经用贤妃来设计阿依木,但是那毕竟是迟瑾年的孩子,本质上她是不想出任何意外的,毕竟谁知道自己是否能生育呢?总不能叫瑾年断子绝孙吧?
迟瑾年一脸无奈:“宴儿,这件事实在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迟瑾年一怔,但瞧着这般怒气冲冲的迟宴,还是老老实实道:“我不过就是跟她解释了一下那孩子的身世而已,谁知道贤妃她承受能力居然这么差,若是早知道,朕绝对不会在此刻提及的。”
迟宴点着头,突然猛地盯住迟瑾年:“什么孩子的身世?当初不是你宠幸的贤妃吗?还有什么身世?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