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迟宴愿你为他继续供血,忧的便是她口中所说的国师将她的血液喂狗一事。
“你此话可当真?”皇上皱眉问道。
迟宴咬牙切齿的说道:“绝不敢撒谎!国师一次次的分明就是要置我于死地。要是有一天阿宴死了,皇上要记住那就是国师害的,你要记得杀了国师为我报仇!”
皇上听这话说的越来越离谱了,将她满脸恨恨的表情,心中不禁生疑。
“宴儿这话,朕倒是不明白了,国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你呢?”
迟宴抬眸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他和萧贵妃有苟且之事!”
“放肆!”皇上闻言震怒,一掌拍在了案上,“你如此说来,可有凭据?”
迟宴不慌不忙的说道:“阿宴并无凭据。阿宴到底有没有冤枉她,还请皇上去揭开真相。”
说完,她便转身,朝养心殿外走去。
走至门口之时,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皇上一心都在查刺客夜袭玉虚宫劫走迟宴一事,查了这么久都不曾发现证据。皇上何不换一个角度想想呢?或许,此事正是国师自己派人做下的,只是为了给陛下做一出大戏看。目的就是为了劫走阿宴,将我杀死。我死了,皇上的丹药没有了药引。那么皇才上的身体...或许,国师早就有了夺位之心了呢,皇上的娇妻美妾那么多,难道有人看在眼里眼馋。你以为所有人都是景王吗?不!”
迟宴将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不管国师到底是怎么样想的,她才不管,直接先把脏水泼给他,到时候皇上怎么想是皇上的事情了。
倒时候即使他不死,也会惹得满身骚。。。
如此一来,事情变的更加有趣了...
迟宴脚步轻快的迈下玉阶,不就是要斗吗?本宫奉陪到底!
都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还怕了他不成!
看最后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再回宫迟宴心境越发的悲凉,经过康乐宫时,她不禁驻足,望着那朱红色的宫门,她脑海中恍然想起那日的淅淅沥沥的春雨,那抹月色的身影倔强的跪在雨中,悲凉绝望的情绪萦绕着他的周身,每每想来便是如此的心痛。
太子哥哥已经离开了近两个月了,此去广陵山高路远,不知道他一路上可还辛苦?
也不知道去了广陵他能否习惯哪里的生活?
去了那么久,连一封信都不肯寄给她,难道是还没有安顿好?
迟宴默默的发呆,听闻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回身发觉四皇子迟墨玉就停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长乐妹妹,你可是又触景生情了?”迟墨玉微微一笑,黑眸中波光潋滟,熠熠生辉。
“是。”迟宴微笑,笑容略略发冷。
如不是那晚她听了他与国师的谈话,至今为止她都无法相信与世无争的四皇子,居然窝藏了篡位之心。
并且,他竟然还给她吹了迷药,趁机想要占了她的身子,还想要杀了她。
迟宴越想,身上便越觉得发冷。
迟墨玉眸色一暗,唇角的笑意有些发僵:“太子就这么让你挂念吗?”
迟宴弯唇,眸光变得辽远:“我与太子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在这吃人的深宫之中,相互扶持,真心相待。我与他的情意已经深深的融入了骨血之中。并非随着时光的变化而悄然流逝的。”
迟墨玉心中有些微微发涩,却依旧保持着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那四哥哥在阿宴心中是怎样的存在?”
迟宴略略思索:“镜中花水中月,虽美却触手不可及。”
闻言,迟墨玉有些失望,在她的心中他不过是一场虚幻而已,即使虚幻之物,有哪里来的真情真意呢?
这也怪不得他,他也存了要杀她之心的,虽然他确实不忍。
他原本想要与她诉诉衷肠,见她如此的冷淡,便作罢了。
迟墨玉叹息,却又不甘心。
明明知道,如果国师和母妃会置她于死地,想要帮她却又不能帮。
这种痛苦谁又能理解?
“长乐妹妹今日才回宫,若是有机会,就去四哥的府邸坐坐。我们也好叙叙旧。”迟墨玉邀请到。
他希望在她生命里的最后时光里,能有他参与到,等她某天离开了之后,他也好有段回忆。
总好过守着一个空空的名字,念念不忘的度过后半生。
迟宴笑着点头,问道: “四哥哥不打算云游四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