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王氏一族也非她的意愿。本王可以告诉你,皇上设计王氏一族时,有人在其中挑拨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明日是在救阿宴,也是在为王氏一族复仇!”景王淡淡的说道。
这样惊人的消息,迟容轩听到便愣住了。
宫廷之中多的是这般事情,说的好听便是权谋,说的不好听便是勾当。
他最不擅长的便是此类事情,最不屑的也便是此类事情。
“你想想王氏一族倒下之后,最受益的是谁?”迟瑾年徐徐的启发他。
“萧氏!”迟容轩咬牙道。
“自然,如今国师可是与萧氏勾结在了一起。前几日皇上并未宣你前去侍疾。你可知道那一晚京城九门附近人马有变动。如果那时萧贵妃杀了皇上,连夜拥新帝登基,你的生命便也就到了尽头!幸亏,迟宴及时赶到了养心殿!”迟瑾年风清云淡的说着一场未发生的腥风血雨,字字宛若利刃插入他的心头。
这宫中的黑暗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看到的,原来离去了母后的庇护,他要面对的竟然是如此残酷的世界。
“我知道了。”他凄声道:“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皇宫!”
迟瑾年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你明日与国师的交锋过后,怕他后来会寻你的麻烦。你可是想好了。”
迟容轩从伤痛中抽身,他咬牙说道:“我连死都不再惧怕了,还怕他寻我的麻烦不成?只要阿宴平安,我愿意搭上我的所有!”
迟瑾年朝他拱手:“佩服!我替阿宴就此谢过!不过,你放心六皇子只是暂时的盟友,我们之间迟早还会有一战的!”
“嗯!”迟容轩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与景王拜别了。
***
第二日的晚上,迟宴安安静静的在床上躺着,目光幽幽的望着烛火,心里盘算着景王来临的时间。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吵嚷声:“快,有刺客!”
“国师大人不在府上如何是好?”
“先守住玉虚宫再说!”
外面的声音,迟宴听的真真切切的,一颗心不由的揪的紧紧的,他来了!
殿外的惨叫声、喊杀声不止、金戈交击的声音要划破了天际,迟宴心中默念着:快些,再快些,否则将阖宫的禁卫军引来了便麻烦了。
殿外的道士与道姑被肃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景王一袭黑色的夜行衣,蒙着脸颊,唯余一双眸子露着。
“阿宴,我带你走!”他上前将她抱起,走出殿外便朝房顶跃去。
宫中守备森严,又带着她,着实是寸步难行。
迟瑾年静静的观察着,趁两拨侍卫交替巡逻之时,插空凌空腾飞了过去,就在迟宴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时,景王将她放了下来,两个人靠在宫墙壁上轻轻的喘息着。
“流光阁?”迟宴看了一眼高耸的阁楼霎时间愣住了,“瑾年,你离宫门越来越远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糟了。”她低声说道。
“别怕。一定会将你送出宫外!”
景王将她向阴影中拖了拖,迟宴抬眸望去,看到一副遮挡严实的八人抬轿撵过来。
她仰头,目光在景王的眼里寻找着答案。
“他是六皇子,送你出宫的!”他在她的耳畔低声回答。
迟宴感到不可思议,景王竟然联合了六皇子来救她。
迟瑾年知道她疑惑,却无时间为她多做解释。轿撵转眼间已经来到了眼前,轿夫停下,教撵落下,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轿帘,迟韵雌雄难辨的面容露了出来。
“快上来!”他向一侧挪了挪,腾出了些空间。
迟瑾年忙把迟宴轻轻的塞入轿撵内,落下了轿帘,见那轿撵一路上畅通无阻,他才转入了另一条路,与他们二人分开以免引人耳目。
轿撵行至宫门处,被守城的侍卫拦了下来。
“什么时候本殿下的轿撵也需要查验了?难不成怕本殿下从宫里顺些东西出去不成?”他掀开轿帘,慵懒的斜倚在轿内,一双眼眸透着危险的锐光。
“属下不敢!”
“那还不让开!”他冷声低喝,“耽误了本殿下回府休息,有你们好果子吃!”
“是是!”
***
另一边,太子正拖着国师交谈不肯让他离开。
“我母后的药粉是你给的吧?”迟容轩开门见山,直插入正题。
国师斐阳没曾想到,太子约他出来,竟然为的是这件事,他怔了怔,缓缓答道:“你说的不错。”
“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迟容轩冷道,“毁了父皇的身子,废了我母后,还调拨离间灭了王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