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韵明白她的意思,嘿嘿一笑坐在了她的身侧,目光瞥见云娘还站在一旁没有离开,便又催促她出去。
迟宴明白他来所谓何事,却并不点破,只是淡声说道:“六皇子,今日不同于已往了。如今我是宫中的妃嫔,你是皇子,你我二人独处一处,被人拿来把柄我怕是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迟韵挑了挑眉,手指轻轻的叩着漆柱,思索一下:“云儿,你撑着伞站在雨中等着吧。离远一些,本殿下不喜欢被人偷听。”
云娘心想,姑奶奶稀罕偷听你说话,狂妄自大的家伙!
看着云娘走的远远的了,迟韵确信她听不到说话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倒是心狠。这漫天风雨的,你在凉亭中是舒服了,她可是要淋雨病了怎么办?”迟宴翘着唇角反问他。
迟韵看她这态度,便知道她有心为难他,想来也是因为他母后谋划了那一场祸事,险些夺了她的性命,而他有没有过来给她报信,所以她心中不痛快了。
“贵妃娘娘,他们谋划这事情我可真是不知道。”迟韵一脸委屈的说道,“要是我知道了还不跑来给你报信,要知道你与我可是同一个战壕里的人呢。”
看他的表情是夸张了几分,可是话里的语气倒是真切,想来也是,他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任凭她被害不管。
被人翻出了身世这事,他也插不上手。
如今,他正要用她帮着做事呢,不会那么不开眼。
他更应该知道,太子被废后,有能力坐上太子之位的人不知他一个。
比起他来,四皇子迟墨玉似乎胜算更大一些。
“算了,我也不追究这事了。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迟韵见她消了气,便凑近她说道:“太子之事一直悬而未决,皇上今天竟然先找了四哥问他的意思。你说着太子之位是不是离我更远了?我这么忙活了半天,竟然让太子之位落入别人的囊中,太不甘心了。”
迟宴听了就觉得好笑:“你忙活什么了?最近我可是一直没见你有什么动静啊??”
迟韵摇头叹息:“看来人不能太狂妄自大,自从上次跟你说了听风阁的事情之后,我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了。那密探们都被人悄悄的给弄死了。若不是我了解你,否则我还真的认为是你干的呢。”
迟宴转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你认为是谁干的呢?”
迟韵皱了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猜想没准是皇上。或许他发现了我的人,所以对我有了戒心,所以才会找到四哥,问他的意思。”
迟宴唇角微微牵动:“没有了听风阁,你就什么都做不了?”
迟韵听了,嘴角一咧,又笑了起来:“非也非也!朝中我也是有势力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你要帮我。”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明知道,我对你那四哥比对你更有好感。”迟宴斜眸看着他。
迟韵干笑了几声,凑近她的脸,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真的不了解我四哥。你若是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你绝对不会再想着帮他。”
迟宴心想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
难道她发现的还不够多?
“说来听听吧。”迟宴装作随口一问。
“太子妃落胎与他逃不了干系。”迟韵一字一句的说道,“是他当日在流光阁下了药,才使得三哥失了心智,对太子妃不轨的。而且,你以为当日为什么他会邀请那么多人去他的宫中坐坐?唯独留下了三哥与太子妃。他们一起离开绝对不是偶然。”
迟宴震惊不已,难道还真是让她猜中了?
那****的袖子滑落的瞬间,就是他将药物下了杯子里。
太可怕了,这个四皇子,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利用太子妃肚中的胎儿,扳倒了当时对他威胁最大的三皇子!
果真是个狠角色!
比他的娘更狠!她的娘狠的让人能看出来,他可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迟韵自认为这一条消息,宛若一团烈火,绝对能灼热了迟宴的心。
废太子与迟宴感情甚笃,两个人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生死的界限。
迟宴虽然已经猜到了,听但是听迟韵这么笃定的说出来,她心中还是感到了疼痛。
可怜了那个幼小的生命,那是轩哥哥的孩子,骨子里流着轩哥哥的血液,那孩子那么无辜就作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着实让人心痛惋惜。
失去了孩子,轩哥哥一夜之间就仿佛老了有十岁,他心中的痛楚与苍凉,又有几个能理解?
迟宴收回自己的思绪,目光幽幽的望着那漫天垂落的雨滴,声音冷到了极点:“谢谢你能够告诉我。不过,我无意间也有个发现,国师与四皇子走的似乎很近,你不妨去查查或许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国师与四皇子?”迟韵怔了怔。
难道国师在他和老四之间选择了老四?
母后也这么默许了?
看来这对他着实不利!
“我回去会查证的。有了发现,我会禀告给你,那扳倒四哥的事情还要求助于你了。”迟韵语气凉凉。
迟宴毫不推脱的应下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四皇子陷害三皇子之事你可是能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