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聪明。”云娘叹道。
但是还真是不止言官劝谏,是全朝文武都附议了。
但是,这事她不敢让皇后知道。
“他们怎么说的?”迟宴笑望着云娘。
“这...”
“说吧。左右不过就是那几句话,你不说我也知道。还不如你就此说出来,让我也听听他们骂人的本事长进没有?”
云娘就知道瞒不过皇后的眼睛,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他们说娘娘您是妖后,妖颜惑君。”
迟宴闻言不怒反笑:“这帮老家伙们,动不动就先给本宫扣上了一顶妖后的帽子。那皇上是怎么说的呢?”
“皇上倒是很维护您的。这个皇后娘娘你绝对要放心。”云娘叹了一口气说道。
迟宴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阵线,她知道迟瑾年爱她宠她,但他是个帝王,她不能有孕,皇上膝下无子,百年之后基业传给谁?
她此时此刻,既心疼迟瑾年又担心他,不知道他还能够抗多久?
会不会有一天真的会因为老臣们的死谏,而选秀女纳妃嫔?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说的容易,可做起来谈何容易?
这句话对平民百姓或许还容易做到,可他是一个帝王,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天下黎民生计。
就算是他狠心咬牙能挺住,可如果她真的一直无子嗣,他真的能够挡住朝下众臣的拼死劝谏吗?
她这样做,岂不是将他置于一个不仁不义的位置?
“娘娘,你可是不开心了?”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云娘不禁担心起来。
她的身体不好,不可忧思过度,眼见她这副样子,生怕再一次毒发可如何是好.
“没有。我只是担心瑾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心情一定不好。”迟宴愁色满面,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算是做了天子也有身不由己之事。
人,总是难以将自己的命运掌握的自己的手中。
“那我陪您去看看皇上如何?”云娘问道。
“不必了,看了又能怎么样?空添他的烦恼罢了。”迟宴幽幽的说了一句,埋头继续飞针走线。
***
南书房内,迟瑾年批阅着奏折,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帮老臣是想要逼死他不成?
奏折上的内容除了劝他纳妃就纳妃,难道大曜已经太平如此地步,除了此事已经无事可奏了吗?
他烦躁的将那堆奏折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负手在殿内踱来踱去。
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搅乱了迟瑾年原本就焦躁的心情,他冷喝一声:“何人在殿外喧哗?”
莲安弯腰快步走了进来,低声的说道:“皇上,含元殿来人禀报,有几位大臣已经冻的昏了过去。”
“那个都御史朱勇呢?”迟瑾年眯眸问道。
“他还在那儿跪着呢,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什么皇上不纳妃,他便长跪不起。”莲安满怀小心的回答。
“让他跪着去吧!冻死算了!”迟瑾年恼火不已。
气话说完之后,他又担心那帮臣子们数九寒天的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冷气侵入体内,伤到了膝盖,便命莲安前去打探。
不出片刻,莲安回来了。
“怎么样?”迟瑾年问道。
莲安摇头叹气:“皇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皇后娘娘派人送了棉垫和姜汤过去,但是那帮老臣谁都不领情,硬生生的跪着,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家大义,宁可跪死!”
迟瑾年闻言火冒三丈:“都是这个朱勇搞得鬼!来人呐,去将这个朱勇给我杖责二十,丢出宣武门外!”
含元殿前,满朝文武都跪在地上,晕到一个被抬走一个,膝下的青砖冷硬,刺骨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侵入体内,不少老臣已经受不住了。
朱勇的身体原本就不佳,膝盖受了凉,钻心的疼痛险些让他晕倒。
他咬牙坚持着,他已经决定了,如果皇上今日不下旨广纳妃嫔,他便要血溅含元殿门前的鎏金红漆柱上。
“皇上有旨,都御史朱勇以下犯上,杖责三十!”莲安宣旨后,从他身后走出来了四个身强体壮的守卫。
两人上前抬起朱勇,将他架在长凳上,另外两人执仗开始狠狠的在他的臀部上打。
“不可啊!皇上,万万不可啊!您这样做会寒了老臣们的心呐!”跪在含元殿前的老臣纷纷的呼喊,声音悲怆,满腹冤屈。
莲安见事情着实不秒,连忙赶回南书房,跟迟瑾年禀报眼前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