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宴愿意为皇上分忧。若是国师需要,取血便是。”
皇上喜出望外:“宴儿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你。朕病好了之后,要重重的赏你。到时你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
迟宴唇角翘起,露出讥讽的笑意。
二十一日之后,她还能否活着站在他的面前还是个问题。
“即使如此,那臣须将公主带回玉虚宫,帮公主用药物先调养身体,三日后开始取血炼丹。”国师说道,“到时候臣将在玉虚宫中闭关三七二十一日,还请皇上派重兵把守!”
“准奏!”皇上痛快的说道。
当夜,国师就要将迟宴带去玉虚宫,迟宴推辞要回凤阳宫收拾些行礼再去,皇上似乎怕她反悔,便让她直接去玉虚宫,她需要什么东西,皇上每日派人送去便可。
于是,迟宴前脚刚踏出养心殿,后脚就上了轿撵跟着去了玉虚宫。
出养心殿时,她经过流素面前,叮嘱了她几句,顺带低声的告诉她:“我怕是活不长了,速速找景王商量主意救我出宫。另外,去找一下六皇子跟他说一声情况,让他看着办!”
皇宫分为前朝和后宫,前朝乃是皇上处理政事与居住之地,后宫乃是妃嫔们的寝殿。
这玉虚宫便位于前朝,这座宫邸原先不存在,皇上夺得天下以后,专门为国师所建造。
原本皇上再京中为他专门建造了国师府,但是每每国师炼丹药时还是需要来这玉虚宫,这里守着御医院药物齐全,方便他练制丹药,也方便皇上的监督。
迟宴一进入这玉虚宫中,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草味,以及丹砂之气,她向来讨厌这气味,不由的掩了口鼻。
穿过前殿,之后这种气味消弭了不少,相必那前殿被国师用来放置炉鼎炼制丹药了。
国师将迟宴带到了西偏殿中,这里遍植绿柳,回廊曲折、假山掩映其中,景色倒是十分的恬静优美。
这里静悄悄的丝毫不见一位公主,看出她的疑惑,国师轻击手掌,从殿内走出来了六位道姑,皆是灰袍绾发,手持拂尘,她们两两一组,被分配成了三组,分别守在殿内,殿前、殿外。
“这些都是被你派来监视我的?”迟宴斜着眸子看了国师一眼,抬腿便朝殿内走去。
国师皮笑肉不笑:“公主严重了,这哪里是监视您的。分明就是伺候您起居的。”
迟宴懒得理她,在殿内转了一圈看了看,便慵懒的往榻上一趟,说道:“本宫累了,国师请回吧。”
国师双手合十,向她行礼,笑道:“那请公主好好休息,三日后贫道便来取血。”
看着国师的身影消失在了殿外,迟宴将六个道姑也一并撵了去,空留她自己一个人在殿内。
她倚在床头看着殿外月光明亮,一时间思绪翻腾,不知道景王要如何救她出去?如果皇上不肯放人怎么办?
国师对她下了必杀的决心,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会是真的要每天取她的血液吧?让她流干血液而死?
迟宴静静的想着,一阵微风透过门缝袭入,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花香味,她深深的嗅了几口,觉得神思安逸, 眼皮不知觉间有些发沉,她闭上了双眼,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这一晚上,她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在帷幔后面站着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她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知道他慢慢的靠近了她,修长的指尖轻抚她的面颊,那动作轻柔缱绻,像是在呵护一块绝世之宝。
他一直抚摸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时间都要停止了,那男子忽然就低下头来用唇瓣轻轻的噙住了她的唇瓣,温柔的吮吸…
一缕明亮的阳光透过纱幔落在了迟宴的脸上,她倏然睁开了眼睛,不知觉间她已经睡到了日上三竿。
窗外日光正盛,鸟雀叽叽喳喳的鸣叫着,一派美好春景。
迟宴躺在床上想要起来,却惊觉自己心跳的厉害,满身上下一片香汗淋漓,她竟然在这玉虚宫澄阳殿内做了个春梦。
想来,她便双腮发热,脸色绯红。
怎么会这样?
她靠着床头歇息了一会儿,正欲起床,殿门开了那几个道姑已经准备好梳妆用的东西进来了。
进了这玉虚宫她还有什么心思梳妆?
而且这几个道姑看起来就笨手笨脚的,连个发髻都绾不好,还能指望她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