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淡淡的道:“万般都是命,这就是他的命,也是他们的命。”
素鹤选了,那丫头也选了。
“可是,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随时抽身,不是吗?”
他如果抽身,她还会霸着尘丫头的身体不放么?
她所执着的不正是他,而他如果不在,那这段孽缘是不是也就该结束?
他毕竟,是那里出来的人。
听闻,里面也已经派人出来小寻,不出意外,当是有回转之意。
她再怎么不放手,想来也不敢和里面作对,更遑论是做恶?
“倘若他是这样的人,你觉得当初尘丫头还会跟着踏上人皇岛吗?
且不说别的,此女若是轻易放弃之人,哪里还会有如今这许多风波?”
她会不会放手咱们不知道,但尘丫头的心,你应该清楚。
人皇岛那什么地方,就不用我多说。
九死一生,不足为过。
然则,那丫头却是头也不回的就跟上了。
这还不能说明吗?
都说人老成精,可有的时候我们活的再久未必有他们看的清。
你有自己的私心不是错,可你是不是也该正视一下孩子的心。
倘若此际不得生,难道还要带着遗憾走?
栖圣君闻言,一声苦笑。
他不是痴人,哪里会不懂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
一时间,心中愈发苦涩。
到了了他既没有替岱山报仇,也没有守护好这唯一的一丝血脉。
更有甚者,投鼠忌器。
品着手上的茶,一发苦的难以下咽。
狠了狠心,提了提神。
道:“老小老小,愈老愈胆小。
我虽担了个虚名,却也不复再年少。早就没了那份火气,自然没有他们那股冲劲儿。
做事情不得不瞻前顾后,顾首再顾尾。
就怕一朝走错,后悔莫及。
您老的意思,玲珑子怕是不能答应。”
说罢,抬眸以对。
仇老与之四目交汇,缓缓放下茶杯。
沉吟道:“如此说,你是不打算与抚灵阁那位撇清关系?”
“不是在下不想,而是……”不能。
尘丫头的魂魄在她手上,不是吗?
我虽有心却也无力,报不了岱山之仇,总要守住这点私心。
至少,她信中有言。
事成之后,还尘丫头本来面目。
思及此,他有千千语。
怎奈得,最后悉数吞入腹中。
这些话莫说不能服众,就是自己听了也不信。
可,这就是他的没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