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学校天台 / 林思云家客厅)
深秋的天台吹着微凉的风,林思云抱着新速写本坐在台阶上,指尖划过纸页上并肩的小人——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把画带出来,而江菁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铅笔,正在画远处的晚霞。
“其实我小时候学过画画,”林思云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轻轻的,“后来我爸说画画耽误学习,把我的画笔都扔了。”她低头摸着速写本封面,“直到遇见你,我才敢再拿起笔。”
江菁停下铅笔,转头看向她,眼里映着晚霞的橘色:“喜欢的东西,不该被随便丢掉。”她把自己的画递过去——纸上不仅有晚霞,还有天台角落的那丛杂草,甚至连林思云垂在膝间的发梢都画得清晰,“下次我们可以去公园画树,或者去河边画夕阳,你想画什么都可以。”
林思云抬头时,晚霞正好落在江菁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金。她忽然翻开速写本,在新的一页画下了此刻的场景:天台、晚霞,还有两个并肩看风景的身影,旁边写了行小字:“第一次,想把喜欢的东西留在阳光下。”
周末那天,林思云在家整理书包时,速写本不小心从书桌滑落,正好被走进房间的林岩看见。她心脏猛地一紧,下意识想去抢,却被林岩先一步捡起。
空气瞬间凝固,林思云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等着熟悉的怒吼,却看见林岩翻着速写本,目光停在那张“天台晚霞图”上,眉头渐渐松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这是你画的?”
林思云愣了愣,小声点头:“嗯……我没耽误学习,这次数学又进步了。”她急忙把上次的试卷递过去,林岩接过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速写本,没再像以前那样斥责,只是把本子还给她:“别总躲在房间里画,眼睛会累。”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林思云握着速写本,手指微微发抖——她第一次没在父亲面前藏起自己的画,也第一次没听到批评。那天傍晚,她抱着速写本跑到江菁家楼下,路灯下,她把本子翻开给江菁看:“我爸没骂我,他还问我是不是我画的!”
江菁看着她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忍不住笑了:“我就说,你值得被看见。”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新画,是之前在图书馆,林思云低头抄题时的样子,旁边多了行新写的字:“勇气不是不害怕,是害怕还敢坚持。”
林思云把画夹进速写本,抬头时,发现江菁的手正轻轻覆在自己的手背上,路灯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再也没分开。
有些勇气,不用大声宣告,藏在画里,藏在父亲松动的态度里,藏在彼此相握的手心里,就已经足够让往后的路,走得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