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依旧带着笑,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说起来,上次闲儿来广信宫与本宫相见之后,本宫这身子,就总觉得有些异样呢……闲儿当时,莫非是给本宫下了什么……特别的‘礼物’?”
罗彬按揉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面上却瞬间装出一副茫然又带着些许委屈的表情:
“殿下何出此言?臣上次前来,乃是奉旨查案,与殿下相谈也是恪守臣礼,岂敢对殿下有丝毫冒犯,更遑论下毒?殿下此言,臣实在惶恐,听不懂。”
李云睿透过旁边梳妆台模糊的铜镜,观察着罗彬的表情,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难道真的不是他?可那种诡异的梦境,以及那体内隐隐躁动的热流……
她嫣然一笑,仿佛刚才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闲儿莫要紧张,本宫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如此恪守礼数,又怎会行那等龌龊之事?是本宫失言了。”
从始至终,她的语气都甜腻得能溺死人,罗彬估计,若是太子在此,恐怕早已心神失守,什么都招了。
然而,就在李云睿自以为掌控局面,正准备施展更进一步的勾引手段,试图让罗彬意乱情迷,留下把柄时,她突然感觉一股异常熟悉而又强烈的炙热感,毫无征兆地从身体深处猛地窜起,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唔……”
她呼吸猛地一窒,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潮红。
背上那双原本让她觉得舒缓的手,此刻仿佛带上了魔力,每一次按压,都像是在她躁动的血液和神经上点火,让她浑身发软,心痒难耐。
罗彬也敏锐地察觉到指尖下的肌肤温度在迅速升高,甚至沁出了细密的、带着香气的汗珠。
李云睿的呼吸变得紊乱而灼热。
罗彬心中诧异,不会吧?我上次下的药后劲儿这么大?还是说这女人本身就……这么敏感?怎么说来感觉就来感觉?
李云睿心中也是惊骇莫名,这突如其来的情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但箭在弦上,她反而觉得这是个天赐良机!
她回想起上次见面时,罗彬看她那惊艳又克制的眼神,断定这小子对自己绝非毫无邪念。
只要今天能让他把持不住,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那往后,他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内库终究会回到自己手中!
至于女婿的身份?
在她李云睿的野心和欲望面前,根本不足为道!她完全豁出去了!
不信拿不下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子!
她正要转过身,施展毕生所学,将罗彬彻底拖入欲望的深渊——
“殿下!”
罗彬却如同被蝎子蜇了一般,猛地收回手,身形疾退数步,瞬间拉开了与软榻的距离,对着李云睿拱手,语气急促而“诚恳”:
“臣突然想起,家中灶上还烧着一壶水,出门时忘记熄火了!这水火无情,万一走了水,后果不堪设想!殿下您的酸胀之症已初步舒缓,还需静养,臣……臣先行告退,改日再来为殿下复诊!”
说完,不等李云睿反应,罗彬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一把拉开殿门,身影一闪,便已消失在门外。
李云睿:“!!!”
她气得浑身发抖,刚刚升腾起的情欲瞬间被滔天怒火取代!体温都仿佛因愤怒而上升了几度!
老娘都快让你这臭小子看光了,摸遍了,你什么把柄都没留下,这时候你想跑?!
“来……”
她正要张口呼喊殿外侍卫拦住罗彬,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让她眼前发黑,四肢无力,刚刚撑起的身体再次软倒在柔软的榻上,意识迅速模糊,沉沉睡去……
罗彬冲出广信宫,对守在外面的侍女快速吩咐道:
“长公主殿下经过医治,已然安睡,你们小心进去服侍,莫要惊扰了她。”
说罢,他马不停蹄,甚至顾不上再去东宫跟太子打个招呼,直接以最快速度离开了皇宫。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罗彬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又香艳无比的一幕,仍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李云睿这婆娘,比他想象的还要狠,还要豁得出去!
为了对付他,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当作赌注和武器!难怪这次广信宫周围一个埋伏都没有,合着根本不是想杀他,而是想引诱他上钩,然后借此拿捏他!
这招美人计,她上次用过是为了杀他,这次竟是为了招揽甚至控制!这女人,太狠了!也太危险了!
他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同时也下定决心,以后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再单独与这疯女人相处。
太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天天面对李云睿这婆娘有意无意的勾引,不怪他忍不住啊。
不过,这婆娘今天又算计他,今晚,看来还得再跑一趟广信宫,给这位欲求不满的长公主殿下,再“加赠”一份“安神助眠”的大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