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她都内心惴惴,飞快地完成拍摄,赶紧往回赶。
待开了家门,没有预料中张女士的冷嘲热讽,也没有预料中满屋子饭菜响起,只有一个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
出门遛弯了?阮妤一遍脱衣服一遍给张女士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叮铃咣当,一片嘈杂。
“妈你在哪儿?”
“在家呀。”
阮妤环顾空旷的房屋,皱眉道:“我就在家里,不要睁眼说瞎话。”
“哼,我在我家,又不在你家。哎哎哎,南浔,这个牌我要吃的,吃!”
阮妤手里的外套掉在了地上。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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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心里有一百个疑问。
好好的接人怎么把自己接走了?之前还对顾南浔横眉冷对的张女士为何肉麻地叫他“南浔”?这俩人还在家里一起打麻将?阮先生能看得下去?
她一股脑儿问张女士, 张女士却无暇应付她:“哎呀我这把马上就胡了,你不要啰嗦了,以后再说吧。”说完挂了电话。
阮妤一脸震惊,张女士沉迷打牌, 她只好去找那个给她喂牌点炮的顾南浔。
顾南浔看了一眼手机, 向牌桌上三位女士道歉:“实在抱歉, 女朋友查岗,这个电话我必须得接。”
张女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小妤怎么越长大越黏糊了, 一点都不爽快。老阮!你过来替一下南浔!”
另外两位女士及时露出歆羡的表情:“老张,你可太有福了,女儿是大明星, 老公这么听你的话, 现在女婿又这么听女儿的话。”
顾南浔走到阳台,温声安抚跳脚的阮妤:“我是觉得, 来离水接显得比较有诚意。”
“你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有我爸,你的腿还在吗?”
“在。”顾南浔低头一笑:“都在。”
阮妤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威逼还是利诱,怎么一天功夫你就成南浔大宝贝了?我妈也就算了, 毕竟她和我一样是颜控,我爸的理智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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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开诚布公,友好磋商。不过, 我以为爸妈喜欢我, 你会高兴的。”顾南浔声音低了下去,隔着电话线,显得委委屈屈。
阮妤心口一滞,声音也低下来:“哎,我不是不高兴,我是难以置信, 你这人怎么这么敏感……不对,那是我爸妈,不是你爸妈!”
“你怎么这么小气,妈都说了,以后她也是我妈妈。”顾南浔继续装惨卖乖。
阮妤捂脸,她单知道张女士是颜控,没想到这么颜控。
“我明天回去,晚上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我得陪妈打牌了。”
阮妤心中五味杂陈,张老师,我难道不再是你的小宝贝了吗?难道我的喂牌技术比不过你的新宝宝吗?
晚上,阮妤果然失眠了。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可是自从养成了新的睡眠习惯,自己睡着就变得越来越难了。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干嘛?】
【在看你小时候看的小说。】
阮妤心一惊,她小时候可没少看青春疼痛文学,现在想来,全是黑历史。
【不准看!我允许你看我的相册,欣赏我年少时的风姿。】
顾南浔放下手里的小说,依言拿过床头的相册,准确地翻到其中一张,拍给阮妤:【比如这样?】
照片里,阮妤单手吊在树上,一脸惊恐,大呼救命,十分狼狈。那是她小时候非要爬树,踩断了树枝,求妈妈救她,当时张女士哈哈大笑,从包里掏出相机,让她再坚持一会儿,自己要换个胶卷。
阮妤觉得和顾南浔聊天入睡简直太愚蠢了,此人惯会刺激自己的肾上腺素分泌。
你不仁,休怪我无义!
阮妤清了清嗓子:“说到树,你知道在我国东北地区,最通人性的树是什么树吗?”
顾南浔习惯了她思维跳脱,从爬树随随便便就联想到植物学,道:“不知道。”
“银杏树。”(来自网友“枝江黑ul党”)
顾南浔一个没忍住,短短地笑了一声,然后才明白阮妤的意思。她是在报复自己笑她的糗态,下定决心让他在自己爸妈面前笑得直不起腰。
阮妤出师告捷,一鼓作气:“孙悟空掉进湖里,上岸后变成了六耳猕猴,为什么?”
“被顶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