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也渐渐响起了讨论声。
所有的事情都是苏悦在说,到底是不是这般真相,谁也不知道。
苏悦也不在乎。
两侧的砸门声越来越大,苏悦忽然站了起来。
百姓们一阵惊呼。
“我知道你们的猜测和怀疑,除了救下皇上一事,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苏悦凄然一笑,“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若我是向皇上下毒之人,为什么要用自己在大庭广众下炼制的毒药,还要用自己的药瓶?”
“若我有心让毒死皇上,何必大费周折在众做周知的场合?最后还费心费力的把他救活?”
“若我想找同伙,为何不找个更容易接近皇上的人,还辛辛苦苦联合驸马接近公主?”
“岂不是荒谬?!”
苏悦越说越激动,掷地有声的抛出这些问题。
百姓们沉默了。
之前流言传的太厉害,他们都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现在被苏悦提出来,确实很可疑。
“我爹曾让人调查过,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驸马魏如展虽称自己是江南商贾之子,但实际上他却是个东岳人。”激昂过后,苏悦又平静的扔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偏偏,我在东岳的时候曾和东岳某位世子有过过节。”
“苏悦,下来!”
苏阳和苏欢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万分焦急的对苏悦吼道。
苏阳更是上前一步:“爹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心中委屈,爹一定会想办法调查出真相!”
京中人都知道苏阳爱女如命,现在看到他这般着急,不由感叹。
苏悦静静的看了苏阳一眼,忽然就坚定的开口:“这次的事处处透着蹊跷,却行事周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纵然我可以找出千万条破绽,却找不到一件证明自己的证据。”
“既然如此,我只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悦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毒药一饮而尽,并将药瓶狠狠砸下城墙。
“不要!”
齐珩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苏悦神情痛苦了一瞬,唇角溢出一丝暗红。
她看着齐珩,却露出了个笑容:“我是清白的,太子更是清白的。他尊敬、爱护他的父皇,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父皇的事情。若我所言有半句虚妄,就算死后也不得安宁。”
她忽然伸出手在唇角一抹,在那张巨大的横幅上用血写了个“冤”字。
“苏悦,不要…”
此时的齐珩紧紧盯着城墙上的红色倩影,声音中竟带上的哭腔。
苏悦在城墙上踉跄了一下,忽然跌了进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回到了城墙内的时候,她又爬了起来,一道红色的声影从墙上直直坠落。
砰!
巨大的声音响起,暗红色的血缓慢的染红了青石板砖。
苏阳和苏欢最先反应过来,疾步冲上前,紧紧抱住了苏悦的身体。
齐珩赤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苏阳和苏欢泪流满面,苏欢更是脱下了自己的长袍盖在了苏悦的脸上。
两人静默的站了起来,抱着苏悦往城内走。
所有的百姓,都安静的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