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刺了一刀,薄景言蹲在原地,健硕的身子蓦地隐隐颤抖,凝视她太过憔悴的脸,心头忽然就涌上浓浓的疼,他用力咬牙,喉结明显的滑动:“上车!”
拉起她,匆匆朝他停车的方位走。他刚刚的表情冷的怕人,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她是哪里又惹了他呢?她还在想,已被他拥到车上。
“脱掉。”他说。
她淡淡看他一眼,在他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将毛衣和保暖衣一并脱下,叠好放在车座上。车里开着暖风,吹在潮湿的衣服上仍旧很冷,所以就算他不“命令”她也是要脱的。
从前的她,在他面前总是羞涩而柔弱,而今,她变了……薄景言心中莫名浮起一丝失意,随之将风衣脱下,递给她:“穿上。”
“谢谢。”
是心死了么?竟然连感谢的话,都淡漠的波澜不惊。
可是,披着他的外衣、闻着那种淡淡的薄荷香,她还是觉得温馨,觉得暖。
他已调转车头,朝回去的方向开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终于问。
她过于平淡的语气,轻易的勾起他的抵触情绪,沉声说:“无聊。”
他又是这种厌恶般的口吻,心不由一沉,她重重咳了一声,深藏住眼中的抱怨,幽幽的说:“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
“你说呢?”她的讽刺,令他不由开始烦躁:“以后别再出这样的事。”
是她太天真,过了这么多年,他薄景言也许早已忘了她们当初的诺言,她笑起来:“薄景言,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女人,我只是怕你给我丢脸。”薄景言的脸上忽然乌云密布:“如果我的妻子被人强暴,你或许无所谓,但我丢不起这样的人!”
他总是这么聪明,这么容易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又在气什么?她也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她明知道他不可能是关心她,她明明知道的,所以心不会痛……
她猛然想起三年前周桐宇想要对她做出猥亵之事,薄景言是那么的在乎,可是看看现在的他,他变了,他在乎的只是面子。
无声的深呼吸,薄景言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莫名沉重。
温书棉小产后,这个女人非但没有一点歉意,反而变得越来越放肆了,她开始对他冷漠,开始顶撞他,甚至当着他的面羞辱温书棉……
可是,面对这样的她,他反倒觉得无力,觉得心中怪怪的,似是憋闷,似是烦躁,又似是失落。
这样的情绪此刻尤为严重,他深呼吸,深呼吸,努力的平静。
……
“小绵姐,你身体还没恢复,我送你上去。”薄婷婷笑嘻嘻的搀住温书棉的胳膊,就要进电梯。
温书棉站在原地,轻笑:“婷婷,听话,快回家去,不然以后我可不帮你要你偶像的签名了哦。”
“嘿嘿,就是小绵姐最好,你慢点,我走啦。”薄婷婷松开温书棉,像只欢快的雀儿般跑远了。
小孩子就是好哄,温书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过去的一段时间,张子墨总是不打招呼就来她家,每次回家她总是提心吊胆,所以她不敢带任何人一起回来。
缓缓走进了电梯,看着电梯墙上自己孤单的倒影,她忽然有些失落,景言好忙,连她出院都没空陪她。
打开。房间的门,她果然就看见一名男子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反感,但她还是平静的说:“子墨,你怎么又不打招呼就来呢?”
“子墨?”沙发上的人缓缓站起,转身面向她:“张子墨?”
发现男子不是张子墨,温书棉先是吓的一怔,看清男子的脸,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个男子好美好美,她几乎看得呆了。
“温书棉小姐,我们做笔交易吧。”唐深走向前,目光缓缓落在温书棉脸上。
“交易?”温书棉此时才回过神来:“什么交易?你是谁?你怎么进入我房间的?”
唐深漠然勾唇,声音淡若清风:“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手里有你的一些秘密就够了。”
秘密?她的秘密?
温书棉瞪着眼,不经意的对上唐深清澈的眸子,竟觉得他的眸子就像一盏雪亮的镜子般,将她心中所有的事情都照的一清二楚,她忽然惶恐的厉害。
……
回到家后,童颜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坐在客厅的梳妆台前正梳头,门忽然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