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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徵悄无声息地从大殿退出来,顺着路走去了行宫。
行宫早早灭了灯,只门外站着几个守卫。
“开门,本殿要见八王爷。”
行宫的人见虞徵来者不善,俱是面面相觑,嗅到了些不寻常的意味。
纵然他们不能违背自家皇子的命令,但到底行宫里住的是贵客,也不能一次次不经通禀就将人请进去,几人对视一眼,最前面的侍卫走进去向容祁禀告。
此时已过子时,侍卫硬着头皮走过去,仍在心中斟酌着怎么开口。
虽然住在行宫这两位主子脾气好,但总归是主子,到了深夜自然早就歇下了。
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屋内万籁俱寂,听不见一点动静。
他喊了小一会,却还听不见里面有声音,侍卫心中正奇怪。
就算睡得沉,能连一句也听不见吗?
他耽误了这么一会,虞徵早在外面等的不耐烦,见侍卫守在门边,里面却始终不曾有人出来,顿时大步走上前,冷笑一声道。
“我就知道——”
他就知道容祁和晏青扶,必然都不在宫里。
今夜母皇遇刺的事未必没有他们两个的手笔。
虞徵一把推开侍卫,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吱呀一声,门自里面打开。
屋内亮着灯盏,二人似乎是刚醒,睡眼惺忪,容祁披了外袍正不紧不慢地扣着扣子,晏青扶在他身后,衣着也有些凌乱。
瞧着倒都正常。
甚至容祁见了虞徵,还略有奇怪地开口。
“深夜已过子时,不知大皇子过来是有何事?”
“有何事,八王爷不知道?”
但虞徵并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二人最擅长演戏,骗人说谎信口拈来。
只他质疑的话落下,晏青扶蹙眉道。
“大皇子这话说的好笑,我二人在行宫好生睡着,怎么知晓大皇子漏夜前来是为何呢?”
虞徵阴鸷的眉眼不见动容,落在晏青扶身上,眯眼看了片刻,忽然问。
“你昨夜与他睡一个屋子?”
自然是没有的,他们二人在前殿看了这么一场兵荒马乱,几乎是赶在虞徵身后回来的,差那么一点就要被他发现,这半宿都没着家,怎么可能睡一个屋子?
但晏青扶懒得解释,容祁更是不欲多说。
“是又如何?”
虞徵死死攥着衣袖。
“晏青扶,你这人懂不懂如何自重?”
“虞徵。”
容祁猛的抬头,声音径自冷了八个度,一双眼冷厉的看着他,扬手带起一阵内力打向虞徵。
他下手毫不留情,虞徵一时没反应过来,偏头躲了过去,紧接着冷笑一声,心头的怒火压了一夜正是没处发散的时候,当时也不再忍耐,运了内力与容祁打到一处。
二人都不留情面,招招致命,晏青扶眼神亦冷的厉害,抽了一旁侍卫的剑扔给容祁,登时更是冷气四溢,刀剑碰撞的声音响在大殿外,更让人觉得胆寒。
二人武功极高,暗卫亦不敢轻易近身,那侍卫见得这幅样子,吓得魂飞魄散,苦着一张脸喊。
“颜小姐,您看这……”
不管哪个伤了,他们做下人的都不会好过了去。
晏青扶毫不动容,甚至转头站到了廊下。
“你们皇子嘴不干净,是该好好给点教训。”
直打了半盏茶时间,虞徵身上本就有伤,气劲不足撑不了那么多时候,自然节节败退,没过一会,容祁手一扬,冷刃卷过虞徵发丝,抵在他喉咙前半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