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将文书堆过去,随口搭话。
“不是风寒。”
容不昭顿时摇头。
“昨日我心疾发作了,就是太医院的太医将我救回来的,他们可厉害了,陆叔叔不要这样说他们。”
他正色纠正。
心疾?
陆行顿时心中一紧。
晏青扶神色也有些担忧。
“太医如何说?”
陆行刚问出口,又想起来一个几岁的孩子只怕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算了……”
“太医说心疾比前几天好了些,但是……”
容不昭却将太医的话都记牢了,顿时将自己的病症说的头头是道。
甚至连太医开的药方他都记得。
“倒是个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知道八王爷从哪个旮旯里找出来的聪明小孩。”
沈修压低了声音问晏青扶。
晏青扶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既然病着,外面天这么冷,怎么还跑过来?”
他顿时不满。
“你已经有七天没去找我了。”
小大人在宫里难得碰见个这么对脾气的叔叔,平日对陆行粘得很。
晏青扶顿时哑然失笑。
想来陆行也想不到自己在雪地里随手一捞的小孩,临到头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果不其然,陆行嘴角抽了抽。
“所以你今天要教我念书,不然明日先生考起来,我不会又要挨骂了。”
索性剩下的奏折不多,陆行一股脑堆给了沈修,站起身道。
“走,去侧殿,今日教你念书。”
“好耶。”
容不昭顿时喜笑颜开。
陆行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补充道。
“只有今天这一次。”
两个人离开屋子,沈修笑了一声,翻开面前的文书说。
“陆相也有头疼的一天呢。”
晏青扶意味不明地说。
“也许日后头疼的日子更多。”
陆行被容不昭拉过去陪他念书,前后折腾了一下午,等着屋内亮起了灯,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发觉已经近戌时了。
“该回去了,不然你宫里的人担心。”
说是一下午都在教容不昭念书,但陆行并不费心,容不昭极聪明,一点就通,几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学了很多。
容不昭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扯开个笑。
“好。”
他从凳子上下去,迈着步子往外走,又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回过头。
“明日我还能来找你吗?”
“不能。”
陆行想也没想地拒绝。
“哦。”
容不昭顿时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