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扶何等通透,他提起的刹那,就跟着想起了这些古怪。
“东皇自从来了之后,明面上安分,背地里的小动作却不断。”
容祁眼中落了几分冷意。
东皇此一行就是为了他们被拿走的那座城池,孰料来了之后还未谈判好,就先被容祁拿了错处,又要走了一座城池。
自然心有不甘。
可再怎么心有不甘……
“凭着凤瑜的脑袋,能想到办法跟虞徵合作?”
她不免起了几分怀疑。
“凤瑜并不胆大。”
容祁亦是摇头。
“此事,她那位兄长,只怕是知道的。”
她兄长凤子痕,是东皇实际的掌权者。
其人隐忍又心思深沉,本就不是个轻易能对付的人。
“但是东皇既然敢出手合作,想必也是知道皇帝遇刺的事。”
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参与其中,也是一回事。
“东皇胆子大,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手在桌案边扣了扣,喊来了译岸。
吩咐几句后,译岸离开,他坐到晏青扶身侧。
“此番东皇让我们着了道,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既然敢与虎谋皮,总得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你打算如何?”
晏青扶扬眉问他。
容祁轻笑一声,用手沾了点水痕,落到桌案上。
顺着东边的方向画了一个圈,在晏青扶略有疑惑的目光中,轻飘飘落下一句话。
“再拿它两座城怎么样?”
东皇既然最在意这被大昭拿走的城池,那他就打蛇打七寸,再要东皇两座城。
一双桃花眼中蓦然落了几分冷厉,凤瑜算计他和晏青扶的那一日起,就该知道,她和凤子痕选择与西域合作,就得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当然是好。”
晏青扶懒懒地拨了拨茶盖,眼中闪过几分暗芒。
凤瑜是个不长记性的人,小打小闹制不住她,那不如她顺着加把火,让凤瑜也付出点代价。
低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还未来得及放下,容祁忽然说。
“惠安那一日与我说,想见一见你。”
惠安公主?
她略有讶然地问。
“见我做什么?”
虽然知道惠安公主一向是侄子一辈里与容祁关系最好的,可她和惠安只公主府一面之缘,为何……要突然见她?
“好歹日后你也算是她皇婶,就当是去见侄女一面。”
她回来的时候就想着见你,才设了宴席,又将我也请过去,说那日早时就见陆行送你回去,并肩走着好不高兴,无话不谈。”
他刻意咬死了无话不谈四个字,冷笑了一声。
“啧,八皇叔,好大的醋味。”
晏青扶轻笑了一声,故意说道。
容祁瞥过去一眼,知道那夜的事他多少吃醋,晏青扶又极有眼色地止住话。
他去追着虞徵处理事情,陆行倒学会了取巧跟了晏青扶去荆山湖。
这些便不说了,晚间好不容易过去了,还见陆行和陆夫人与晏青扶站在一起说笑。
让他那晚心中好一阵堵。
想到这,容祁咬了咬牙,眯着眸子想。
陆行这样闲着,倒不如改日为他找个好去处,先扔到边境待两个月,也少在在京城整日晃着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