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打了一盏茶时间,陆行就挑开了姜溯的弱点,趁着他一时不察,手中长剑挥到他胳膊,衣袖划开,紧接着血迹就染了出来。
姜溯身上本就有伤,此时这刀刃太锋利,一时让他踉跄了一下,刚一分神,那一把剑就抵在他脖颈处。
姜溯的暗卫见状,连忙上前冲开了陆行的剑,护着姜溯站稳。
而陆行也趁势收了剑,转眼到了晏青扶身旁,扶着她站起来。
“不好了,公子,老爷让您快些过去,听闻前殿有变。”
姜溯咬咬牙,手中的掌风还没送出去,就听见又一个暗卫匆匆而来,回禀道。
顿时,姜溯的面色又难看起来。
能在这个时候出变故,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他当机立断道。
“走。”
姜溯带着暗卫朝皇宫后门而去,陆行一挥手,身后也有几名暗卫追上去。
“你怎么样?”
而后,他目光担忧地掠过晏青扶,将她手上的绳索解开,看着手腕处的红痕,一时泛出几分心疼。
“正大门如何?”
晏青扶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一边急促地问。
“我还没去。”
陆行从衣袖里拿出软筋散的解药给她服下,又说。
“我接了容祁的密信,今日辰时就从温陵城出发了,到城外遇见容祁的暗卫,他告诉我你被姜溯抓走在密室,我才来了这里。”
“那你……”
“我还要出城。”
见晏青扶服下解药已然能站稳,陆行极守礼地松了手,从身后叫过来一个暗卫。
“容祁的暗卫告知我,城门处城防军统领已叛变,沈修和大军此时快到京城,只怕待会到城门口还会磋磨一段时间。”
但如今皇宫中,姜家挟持天子,又有两万精兵,容祁只带了五千,前后都是姜家人,形式紧迫,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所以他得赶在大军来之前,将城防军的事情处理了。
“你一个人?”
城防军守城好歹有一千,陆行就算再武功了得,也抵不过这么多人。
“王府的暗卫在我手中。”
这是容祁派出去与他会面的暗卫送过去的令牌。
他早料到今夜局势紧张,城防军叛变,两万兵力不能被困在城外,所以他带着五千精兵去皇宫和姜家周折,而这后面的援军和底牌,便都交付到陆行手中。
这是最省时间和兵力的法子,但让陆行没料到的是,往昔他在朝堂和容祁一向针锋相对,这样紧要的关头,容祁掌控大局考虑方方面面,却将最重要的一环交给了他。
“那他呢?”
晏青扶顿时嗓子一紧。
王府的暗卫若都在陆行手里,那容祁为了她追出城外被姜家暗算,如今又在正大门那样前有狼后有虎的地方,身边没有暗卫,又是何等危险。
陆行刚要说出口的话在触及她眼底真切的慌张和担忧时顿时止住,他想起今夜见到容祁那一面的时候,如雪的白袍上也染的尽是鲜血,面容苍白,一看就是受了伤。
“没事,他没事。”
陆行敛下眼,似乎是安抚地说。
“你放心。”
晏青扶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快去城门,路上小心。”
“这个暗卫会护送你回王府,青……颜容沁,一路当心。”
陆行说罢这最后一句话,果断转头运起轻功朝外离去。
“颜小姐。”
那暗卫上前,想要送她回王府。
“去皇宫。”
看着陆行消失在视线里,晏青扶低头拾起地上陆行刚刚放掉的弓和箭,毫不犹豫地说。
*
皇宫前殿外,水泄不通地站满了人,乌压压的一片,俱手握长剑,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