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欢的视线放到她的汤碗上,道:“不是饿了吗,先吃,吃完我再跟你说。
他悠然道:“公主。”
容玥心里一震。
他怎么认出来的?
容玥盯着他,他只是温和的笑,自若从容。
容玥只得加快吃东西的速度,差点儿呛到。
正囫囵着,顾长欢递了一杯清水给他,看样子是刚刚找店家要的。
“你慢慢吃,别急。”
他坐在她左边,见她呛着了,立即给她拍背。
一下一下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好像这种事做过千遍万遍。
但他这种贵公子哪会做这种伺候人的事儿。
容玥喝完,在桌上写:怎么回事?
他既然认出了她,还带她四处闲逛,必是有事筹谋。
还不如痛快承认,遮遮掩掩反而误事。
顾长欢看着她的手,那双手干干瘦瘦,在混沌摊的桌上写字,都能敲出声音来。
他先沉默,后:“听说公主去西北府时,平宁国人曾小有骚扰。
被公主打退后,平宁国提出派使者谈判。”
此事她并不知晓。
她又写: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平宁国使者刚到京都,入驿站之后,大鸿胪卿隔一个时辰去请,房门紧逼不开,这才发现,平宁国使者横死房中。”
今日到的京都,就是说,平宁国的使臣几乎与他们一同出发了?
但那几日为了避免以哑人身份见人叫人起疑,她都是呆在马车上的。
千言也没提过。
她想起来,有一只信鸽曾被陛下的护卫射下来,苏元还拿此事当笑话说与她听。
说是陛下身边的护卫未免太过谨慎,连一只鸽子都能怀疑。
现在再想,那鸽子极有可能是重影阁派来报信的。
绝对不止一只,但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抹掉全部踪迹的只有陛下。
陛下不想让她知道平宁国派了使臣前来。
陛下的计划,从来都是把她排除在外,要动手时,再拟一个名单让她去办。
容玥心下寒意陡生。
陛下只想让她知道他想让她知道的。
容玥写: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顾长欢道:“便是查不出,毫无痕迹,赵列格才请我来这里。”
容玥明锐的察觉到他话中之意,他是被赵列格叫来商量如何应对此事的,就是说来办的正事,怎么就出了兴致抛花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