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容玥道:“娶我?他敢么。”
便不再说话了。苏元望着容玥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公主是真的威武。
容玥走的是东宫的路,见着的却是刘大人。
刘大人似乎是刚从东宫出来,他给容玥行了礼。
容玥准备让道,刘大人却朝她道:“恭喜公主,好事将近。”
容玥有些茫然,她问:“大人是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将近的好事?”
苏元连忙小声提示:“公主,您尚在择婿期,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好事。”
难道是陛下有了新的旨意?
不是说让她自己选么?
容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觉得,一把无形的刀就悬在她头上。
“刘大人……可方便告知?”
若是……被陛下轻易指了婚……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查清援军一案的真凶,也再没机会给李眠报仇了。
很奇怪,她刻意不去想李眠,果然就真的很少想到他了。
卧床的那半个月,她脑子里全是他,他的笑,他的撒娇,他的吵闹……还有他说的,她去哪他就去哪。
“公主,我一直都在。”
“公主,我等你回来。”
“公主,别怕。”
往后的日子,一晃眼,全部都是他。
也许是想够了,到了后面,竟都没什么反应了。
只是有人再提起来的时候,免不了心里痛一下。
苏元告诉她,她流浪的那几年,再也没能吃到宫里的玉酥糕。
玉酥糕真的很好吃,她从没想过,离了玉酥糕,活着还有什么好盼头。
但是她流浪的第一天,能保住命,就是最要紧的了,哪还能想什么玉酥糕。
苏元开解她,但似乎没有说通,她说:“公主,奴知道你很喜欢李眠,一个人遇上另一个人,还相互喜欢,这是很难的的。
您遇上了,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能踏错一步,您心里应该清楚,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您。
奴知道这个例子不恰当,李眠跟玉酥糕当然很不一样,但是您要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伤心,是站起来。”
她当然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生死见得多了,心也就麻木了。
她只是觉得……难过。
明明,她和李眠并没有多少刻骨铭心的经历,可是,每一次她难过的时候,他都在。
母亲离开了,哥哥离开了,嬷嬷离开了……
很多人离开了她,但是他一直都在。
她从前也觉得,李眠不会离开,他是第一个守着她从不离开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