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们的诺言啊,这样抱着好有真实感…”阿楠偷腥般地笑,随后抚了抚许诺言的长发,“丫头好像长高了一些,嗯?有没有?”“你瞎说,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还会长高呢?”许诺言微笑,眼角却不知不觉漫出了些许泪意。
不知为何突然心酸。
这两张温暖含笑的面孔,迅速勾起了她对过往的回忆。
彼时她还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跟班,每天只是屁颠颠地跟在他们身后照顾打点一些日常琐碎。
转眼两年过去,如今已是不复往昔,一切早就物是人非――Mickey阿楠算是镀金归国,更上一层楼。
Ken自那一夜带给她噩梦般的回忆后,不知所踪。
莉莉姐看样子依然享受国外的惬意生活,不想再回来面对这个复杂的娱乐圈。
而她,已是脱胎换骨,成了一个歌手。
也成了一位母亲。
时光悠悠,所有的事看似未变,可回过头来,此时彼时早已不同。
只是这一路走来,个中滋味,点滴辛苦,只有当事人才懂。
“呀…诺言哭了。”Mickey笑呵呵道,放下挎在肩上的贝斯,体贴兄长般拉了拉诺言无措地捂在唇上的手。
“是喜极而泣,因为看到我们了嘛…对不对?”阿楠也也跟着揉了揉她的头。
眼底隐约浮现理解,与一抹感同身受般的沧桑。
“晚餐我已订了位子,环境隐秘安全,大家今晚可以尽兴叙旧狂欢…但也只限今晚而已,明天开始就有的忙了…”靠在门边始终默默注视三人的方远说道,语气叫人听不出是放松感叹,还是心有顾虑。
“对啊,我总要问问看,我们曾经的‘小丫鬟’到底如何一转眼就变成了超级明星――嘿,诺言,我可是有看到你首次登台的演出哦,看了很多遍,真是太酷了――”Mickey响亮地吹了记口哨,毫不掩饰赞美之意。
“少夸张了你,诺言的实力我们不是早已见过?”阿楠鄙夷般笑望Mickey,目光继而转回重新落在她的脸上,“不过,当初只知道你跟着老板一块也出了国,却没想原来是出国深造,筹划出道。
老实讲,我一直都以为你早已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了呢…”说到这里,Mickey与阿楠同时回头,意味深长地瞄了眼方远。
――老板喜欢诺言,其实这早已不是秘密。
想当初莉莉姐情绪失控,无法再继续唱歌,也是或多或少受到这件事的影响所致。
可是闹了半天,诺言宝剑出鞘般神速走红,而一直陪伴她的老板却依然没有与她确定某种明确关系,这也难免令人感到费解。
“Mickey,阿楠…”许诺言明白他们心中的误解,也见到了说起这种话题时,方远不太明媚的脸色,于是思忖开口,“其实有件事你们还不知道…我在美国生了一个儿子,已经两岁了。”这种事自然不该主动交代,尤其以她如今身份。
可眼前两人并非外人,他们是她的朋友,是曾给予过她关照与温暖的人。
那么大的事,她实在不想也不能隐瞒。
“儿子――?!”数秒的静默之后,二人异口同声地挑起尾音,露出超级错愕的表情。
对于这已在预料的反应,许诺言无奈地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而方远则是略显难堪地转开视线,躲避着不知实情的两个男人同样的羡慕眼光。
“你在看什么?脸色阴晴不定。”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齐商回过神,转头望向站在门边的殷肆,片刻犹豫淡淡一笑,“…没什么。”他注视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慢慢踱过来,坐在对面的沙发里。
岑然凤眸细细地打量着自己。
“冷枫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我这安排肆爷可满意?是否需要再作出些调整,让你们干脆跨越那层‘障碍’?”不动声色地将一直捏在手里的电话放在身侧,齐商刻意提到与自己毫不相关的话题。
“还是算了,”殷肆收回探究目光,傲然一笑,“若真与我同房,只怕她会担惊受怕到夜不能寐的程度。
那颗时时绷紧的小心脏,大概也会变得更加无所适从。”良久,殷肆语气转为沉重,“这次连累你了,没想到意大利那边会把你也锁定成为目标之一。
与我结交朋友,实在害了你。”“可以见得,他们一定很恨你…却也同时说明,你如今的确不容小觑的身份。
作为朋友,我当真为你开心。
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人生到死都是必然,又何须过多纠结命运何时降临,一切都只听天由命吧。”齐商淡然地化解好友的歉疚,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他真的毫不在意即将会面临的风雨。
――殷肆身处的黑暗世界,果真不是凡人所能适应。
荣耀与危险互相依傍,彼此伴随。
随着他日趋崛起的地位与号召力,欧洲某些利益相悖的黑暗组织企图笼络不成,最终竟是对他下了暗杀令。
只是此次危机也非同小可,严重到对方不惜花费巨本,秘密派出一级杀手,不但只针对殷肆一人,还把注意一并投注在了他的身上。
于是接到风声的殷肆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从莫斯科匆匆赶来,不顾自身安危,只为护他周全。
即便此事因殷肆而起,然而得此磊落一友,他也实在感到荣幸。
对于齐商的话,殷肆没做什么回应。
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肆,你变了。”齐商观察他一会儿,突然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