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晓清只觉得身子像掉到了冰窖,被冻得好冷好冷。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叶澜半搂住她的身子,坏坏一笑,旋即将她丢弃在荒草堆里。
她要做什么?
叶澜回头撇望躺在草里的项晓清,继而深沉一笑,掏出张近乎透明的纸张,在手心处铺平。
借着天上的那轮冷月,项晓清斜睨而视,只见女子窈窕的身姿像条灵蛇,配上那一脸的妖冶,显得颇为诡异。
叶澜贴近她,将掌心的白屑扑抹在脸上。项晓清这才看清楚,她脸上覆的那物,并非纸张或是其他,而是一张以真人皮质制成的面具。
心下,一阵恶寒……
随着那张薄软的人皮面具与叶澜的轮廓愈加完美的贴合,一张绝美的容颜逐渐展现于眼前,剪水秋瞳,巴掌小脸,以及嫣红绯艳的朱唇。
那张美丽的脸,本是长在她脸上!却偏偏被这异族女子仿制,做成面具,戴在脸上。
“借你衣服一用!”叶澜蹲下身,旋即扯开项晓清腰间的束带,倒转过躺在那的项晓清,双手齐齐发力,一扯,就将整件驯马裙给扒了下来。
项晓清为了御寒,里边原本还穿了一件水色中衣。驯马裙被叶澜一把扒下后,这件中衣旋即落入叶澜眼里。
薄薄的一层中衣,只为挡住女子起伏的风景,却在无线间将她的躯体轮廓描得妖娆媚
惑。叶澜本来只打算扯了她的外衣,可,看到项晓清的凹凸有致,心下就更为窝火!
“小公主,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全都借了吧!”叶澜话是这么说的,手段却是粗鲁,明明知道项晓清身子柔,偏偏就想狠狠地报复她!
“嘶”尽数撕成碎片!
一片片碎衣化成飞花,落在项晓清的脸上,身上,甚至是眼眸里,直接挡住她的视线。
整个人被叶澜摆布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她弄得一丝
不挂,羞辱至极地躺在那。项晓清,你真是没用,被烨帝欺完,又被这北疆妖女欺辱!
真是草包,手无缚鸡之力,活该受到欺压凌辱!
叶澜望了望项晓清那洁白如玉的胴
体,月光下,泛出莹莹柔光,就像艳
画里描绘的妖姬,遂啧啧称赞:“小公主倒是冰肌玉骨,怪不得阿曜侧目。”
在心底,叶澜恨不得将项晓清挫骨扬灰!怒骂,你个勾引人的狐媚子。
这几乎是项晓清生命里被人羞辱得最惨的夜,不着寸缕地躺在那,杂草盖了她一身。她弱势到被人凌辱自此,右眼上沾上中衣的碎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透着尚能睁开的左眼,看到玄黑的夜空,有着大片的星子,一闪一闪的,好美,却在静静之处,看着丑陋的自己!
叶澜才穿上宽大的驯马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阿曜!她整了整装扮,举手投足间,敛去以往的风格,学着项晓清,淡淡的,有些漠不经心地站在冬昀宫的殿前。
项晓清躺在原处,身子又冷又疼,耳畔听到阿曜步子落到周围的声音。
那是,他应约,来带她走……
深的墨瞳,猛地一沉,便将眼前那抹娇小的背影尽数收入眼帘。剑眉,越拢越紧,慕容曜看着她穿得那么单薄,又开始担心她在这夜空下站了这么久,是否受了寒气。
她,总是让他的心,忍不住怜惜。
女子背他而立,一袭奴隶所穿的麻质长裙翩跹于空中,不同于华服在身时的娇俏,有种洗净铅华的朴素,她正在那发呆,小小的脑袋低着,似乎在看自己的影子。
“清儿……”他唤她。
小小的身子,闻声一动,过了片刻,旋即转了过来。
“清儿,抱歉,阿曜有事,被耽误了许久,这么晚才来。”今夜,他本打算早早潜入宫闱,却在出门之际,收到北疆的急件,好不容易脱身,却又遭到了机警的宫廷护卫,险些暴露了身份。
道歉的话,被他这般俊逸的人说出来,竟有了三分煽情之意。
她哪里好了,阿曜你被她迷
惑成什么样了?叶澜强压住跳出质问他的冲动,继而娓娓道:“阿曜,我会一直等着的,等到你来为止。”
声带被扯得很娇,叶澜试图模仿项晓清的嗓音,心下却冷嗤,骂这夏朝公主的声音娇嗲。
慕容曜看女子站在离自己数丈外的冷宫矮阶上,声音不复往日,清脆间带了杂音,以为她等他等得太久,而得了风寒,遂冷着脸,上前了几步,修长的指节扣住脉穴处,欲要探病。
叶澜一惊,以为招数被他识破,急忙后退。她扯扯被他把脉的左手手,想要抽回,却听到慕容曜宠溺道:“清儿,乖乖的让我诊脉,要是病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