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涣禛最初的本意是来找严翰伟的，可到身后突然就被身侧的林暮珩吸引住。这个突然出现层层谜团的人，顾涣禛很感兴趣。

他在暗处观察了一段时间，亲眼看着那两个人在垃圾桶里不厌其烦地找东西，尤其是听见“沈言霖”念的那一句诗。

这首诗，顾涣禛没听过，更何况不学无术的“沈言霖”。

一天下来，林暮珩奉献是真的，担忧也是真的，严翰伟也没见过这阵仗，只能在一旁苍白地安慰，用不要怕，没事的，别担心这几个词换着来。

事情做完马上就要天黑了，眼瞧和顾涣禛约定的时间要来不及了，林暮珩只能抄近路。这条小道是严翰伟告诉他的，之前严翰伟还告诫过他：“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最好不要走。”

不过，见司令都不紧急的话林暮珩真的想不到有什么更加紧急的事了。

他毅然决然地拐进去。

“少爷，您好久没来了。”

当林暮珩听到这娇羞的声音时，心凉半截，一只洁白的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少爷您忘了吗，您说过要听我们姐妹弹琵琶的。”此话一出是个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林暮珩这种无任何恋爱经验的高中生。

他的脸早就先一步迎来了晚霞。

“姐姐们的琵琶着实好听，我很喜欢，但我今天是真的有事实在走不开，真的对不住你们的热情款待。”

还好林暮珩脑子还没傻，他立即做出反应，将小姐的手慢慢移开，没有过多的停留。

“沈先生”小姐再次发话，她看着转身离去的林暮珩好意提醒道“您方向错了。”

“谢谢！”

林暮珩的脸更红了，他想把自己埋进土里，华丽地一个转身，再次奔跑起来。

在林暮珩没注意到的角落里，高志海和陈添喜看完了全过程，不仅是他们两个人，楼上一位美艳的女人也在注视着一切，在林暮珩离开的那一霎间就回到屋子里。

“沈言霖去了百红院。”

“是嘛。”

顾涣禛眼神冷下来，他以为这人变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他应该死了吧。”

陈添喜摇头：“我们没动他。”

他来了个转折“除去沈言霖发现我们的这一情况，他没有进去更没有下一步动作。”

“那青涩的神情不像演的，拉他手的那位小姐我们也进去打探了一下，可以断定没有传递信息的嫌疑”高志海补充道。

“那他现在往我这边来了。”顾涣禛判断。

两人点头，接着从暗门出去。

顾涣禛走到大门，林暮珩坐在台阶上手抱着双腿，下巴靠着膝盖，夕阳刚刚消散，现在整个天空都是深蓝色，就连脸都黯淡下来，浓密的眼睫毛垂下来，挡住了眼睛。

顾涣禛绕到了林暮珩的前面，把他下了一跳，那么大一个人就这么站在自己眼前挡住了所有的光。

他抬头与顾涣禛对视，顾涣禛的眼神很恐怖，恐怖到林暮珩认为现在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枪来把自己杀了都不足为奇。

失去安全感的他只能把自己抱的更紧，企图挤出些许安全感。

“您找我…….”

“给我换个动作。”

林暮珩被顾涣禛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得立马站起来，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动作会让这人反应这么大，他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这样看顾涣禛没有那么吃力。

顾涣禛第一次见沈言霖，那时他还是小孩，他就像林暮珩现在那样呆呆的坐在原地，看到自己也不害怕眨巴着眼睛就来说话，像小猫一般围着自己叫哥哥。

一次次的纵容沈言霖就是因为这段记忆，只要他不干违背国家之事顾涣禛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他荣华富贵，沈言霖错就错在有了走狗的嫌疑，触碰到了顾涣禛的底线。

白月光已经烂了，心里这些年产生的情愫就当是喂了狗。

顾涣禛一直都不说话，林暮珩便再一次问：“司令您找我什么事。”

顾涣禛恢复理智说道：“今天的事怎么解释？”

林暮珩把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挑不出任何差错，顾涣禛听完上了一级台阶，林暮珩后退碰到了后面的台阶，他抬脚慢慢走上去，两人就这样维持着原有的距离不变。

“以前没见你这么殷勤。”顾涣禛的眼神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