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素娥硬生生地收了脸红，为了激励红尘中的女子，她继续说：“技，堪比前朝鬼手花澜，假以时日，必是一代宗师！”

浅冬微微一愣，“噗嗤！夫人您真有意思。”

笑着笑着也脸红了。

旁边的茶博士，把茶杯奉上，红着脸走开。

都知道冬儿姑娘的画是······春宫图。

两人先喝着茶，忘掉这段尴尬。

后知后觉的小南，突然扬声问到：“蓝玉，我说听你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你们，你们是不是元宵灯会那天在朱雀河边······落水的人？”

蓝玉是浅冬姑娘的丫头，胆肥的敢喝令天子让路的那只，不过她是不知者无罪。

这小姑娘看了眼对面一个喝酒一个喝茶的两主子，拉着小南小声说：“嘘，妹妹小声些，这是我们姑娘的伤心往事，上次······落水后，姑娘就大病一场，若不是今日杜公子说有贵客，姑娘是连楼都不肯下的。”

小南知道自家夫人派门房去请过冬姑娘，没请到，这么一说，那么闭门谢客是真的了。

她真诚的问到：“那现在病好了吗？若是没好，流云城主手里有『药』，你们求上几味，保证『药』到病除。”

“是心病。”蓝玉叹气，左右看了看，小声地问：“小南妹妹，你们是扶南王侯府的人？”

小南看了看姑姑，没有说话。

蓝玉只当她是默认，大大地惊喜到：“那这夫人岂不是，柔夫人？！”

“嘘！”这次换小南拉对方，笑着小声说：“前几日我家夫人还请你家姑娘出楼相会的，可惜病了，否则我们也早认识了。”

“你们身份尊贵，岂是我们这等小人物能结识的。”蓝玉笑着恭维后，又望边上挪了挪，“对了，小南妹妹你见多识广，能记得我们姑娘，你还记得那天那位······公子吗？”

小南：负心汉，死渣男，化成灰也认识。

“那位公子呀······”

蓝玉听小南欲言又止，就知有戏，她也不是没有向人打听过，那位公子打扮并非寻常人家，但各方都渺无音讯，她一直纳闷，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妹妹，你快说，那公子是临安城中哪家大户人家，姓甚名谁。”

“不是我不说，是他身份不是我们这些奴婢能说的，听我一句劝，你们最好将那天的事全部都忘了，莫要向人再提了，否则有杀生之祸。”

不止常素娥尖着耳朵听两个小丫头窃窃私语，浅冬姑娘也在听着，她听到一句杀生之祸，心底已断然。

当时就猜过那人的身份。

知道他身份尊贵，她潇洒放手。

本不愿多想，奈何像失魂了一般，夜夜入梦。

世间事皆可被时光遗忘，唯有相思忘不了。

一不小心，就着了魔。

常素娥看着浅冬眼底有一颗光洁的泪珠滑下，不由自主幽幽叹息一声，又是一个被情所困之人。

听着喝酒的人将杯中酒饮尽后，用极其微音自言自语地说：“查不到他的消息后，我就猜他是那最极耀眼之处的人，现在可好，猜中了。呵呵。”亦可绝望，死心了。

卑微到了尘埃里，自嘲而怜悯。

常素娥好似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知道他带了一个美人回来，而自己不人不鬼，怀念却又不敢相见。

良久，她劝了一句：“你是好姑娘，他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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